轩辕水洛不由苦笑了一声,暗道:“他喝了这么多的酒,不醉才怪!如果不是和他拼酒时他已喝了十几碗,那么现在谁先躺下那可难说的很。”不由暗道侥幸。
麻益图此时已完全当张丹枫是朋友。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管是否是醉话,他却半点也不想违逆。忙吩咐了两个苗人女子扶起云蕾,去一个竹楼歇息去了。
轩辕水洛和麻益图扶着张丹枫走进了一个异常宽大的竹楼。这竹楼相较普通竹楼大了一半左右,里面的装饰古老而又粗犷。正是麻益图这个族长所居之处。
轩辕水洛将张丹枫放在一个竹榻之上。吩咐道:“小猴子,你先去煮一碗醒酒汤来。这里我来照应。”
麻益图微微一愣,自从当上族长这一百多年来,除了侍候师父外,一直是他指使别人,如今被轩辕水洛呼来唤去,他也只有苦笑,不敢违逆,点了点头,自去找人做醒酒汤了。
轩辕水洛坐在竹榻旁,望着张丹枫熟睡的面庞,一颗心扑扑乱跳,暗道:“他醉成这样,却正是个下忘情蛊的绝妙时机……”
忘情蛊 (8)
自袖中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粒黑珍珠般的药丸状的东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若非此蛊有一种苦涩的怪味,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将他灌醉?唉,张公子,那可对不住了。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和那位云姑娘仙魔孰途,长痛不如断痛,你还是把她忘了的好……”
此刻张丹枫平卧在竹榻之上,俊俏的脸涨的通红,嘴唇微启,睡的正熟。她一横心,将那粒珍珠般大小的‘药丸’弹入张丹枫的口中!
张丹枫唔唔了两声,眉峰轻皱:“苦……好苦……”忽然翻了个身,朝向内侧。
轩辕水洛怔了一怔,忙轻轻将他扳转过来,仔细一看,却见他口中的‘药丸’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被他咽下去了。她犹自不放心,便又在他的竹榻上仔细搜索了一遍,果然还是没有那‘药丸’的影子。
她微微舒了口气,知道大功告成。恰在这时,麻益图端了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道:“师姐,他怎样了?”
轩辕水洛淡淡地道:“不妨事,睡醒一觉他就没事啦。你去歇息吧。这里我来照应。”麻益图看了熟睡的张丹枫一眼,点了点头道:“师姐,这是我秘制的解酒汤,喝下去后他就会清醒啦。”轩辕水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到别的房间将就一夜罢。有事情我自然会叫你。”
麻益图答应一声,他也喝了不少酒,委实有些困倦,便告辞出去了。
轩辕水洛痴痴地看了看熟睡中的张丹枫,一双海水般的眸子里柔情无限,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就欲触摸张丹枫那俊美如雕刻的五官。
她的手尚没有碰触到他的面容,张丹枫忽然啊地叫了一声,身子猛地蜷缩起来,俊美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在竹榻上翻滚起来,似乎是痛苦不堪。
轩辕水洛吃了一惊,慌忙按住他,叫道:“张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啦?”
张丹枫勉强睁开眼睛,颤声道:“我,我肚子好痛!唔唔,疼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的一张脸已转变为铁青色,冷汗更是顺着鬓角向下直淌,在竹榻上猛烈翻滚,如不是轩辕水洛按着他,他就滚下床去了。
‘难道这是吃了那忘情蛊的反应?师父怎么,怎么没告诉我会这样痛苦……”轩辕水洛又是害怕又是紧张,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忙扶抱起张丹枫,抄起那碗醒酒汤凑到他的嘴边,哄道:“你喝太多啦。来,喝下这醒酒汤就没事了。”张丹枫也不睁眼,迷迷糊糊喝了多半碗,还未喝完,他忽然呛咳起来,哇地一声吐了轩辕水洛一身,汤汁淋漓顺着她的衣角流淌
忘情蛊 (9)
轩辕水洛生性爱洁,这时满身油腻之物,气味极是难闻。不由大皱眉头,有心去换洗一下,却又担心张丹枫无人照料,不由踟蹰起来。
张丹枫呕吐完毕,似乎是舒服了些,倒在竹榻之上又睡了过去。轩辕水洛见他暂时安静下来,心稍稍放了下来。又停了片刻,她见张丹枫没再有其他异动,便放下心来,急急跑了出去。意欲找个小溪去清洗一下,顺便换洗一下衣物。
竹楼里一时安静下来。明月飘窗,树影婆娑,映进室内。如同铺了一地的水银。正在熟睡中的张丹枫慢慢将眼睛睁开一线,他虽然并没有起身,但眼眸中却异常清醒,哪里还有半丝喝醉的模样?
他身子虽然不动,脑中思绪却风车般转个不停,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是有阴谋的!幸而我装醉时读取了轩辕水洛的记忆,不然只怕又中了她的圈套,解了独情蛊,却又中失忆蛊,小笨仙好不容易才对我又有了感觉,我如此时失忆,小笨仙只怕会伤心死的……那夕迦法师却也古怪,他明明喜欢极了这轩辕水洛,却宁肯自己的心流血也要帮着她抢夺别的男人,倒也算天下第一大痴人。只可叹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轩辕水洛对他师父的感情偏偏迟钝的要命,只一门心思地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在我的身上,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这夕迦大法师性子虽然极是敏感内向,但其法力却也当真了得,居然已经练成了传说中的水晶观物,我和小笨仙的一举一动,只怕现在已尽在他的眼中,既然他说只有我中了失忆蛊才能解独情蛊,这场戏看来是必须接着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