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暗忖,过了三天,蓝庭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不管是怕了,还是不敢把事情闹大,都没有区别,但他要是想开口,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后悔。现在只要堵住贺霭的嘴,这事就算过去。
“成,你先把录音删了。”
这事两人假意握手言和,双方家长有几个共同好友,也算半个熟人,不愿意就此闹僵,说话都很客气。班主任乐于见此,让贺霭道了歉,班会上念了检讨,这事就这么过去。
薛立当众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自己觉得跌份儿,于是借口修养,请假在家,时间一长更是不想返校,干脆办了手续准备出国念书。
他一走,贺霭又闭口不谈,流言便暗地里发酵。
贺霭忙着处理家务事,每天翘掉晚自习,非要和贺启杉和游晚吃饭,不在家吃是小问题,凑不齐三个人也没关系,他通常待两个小时就得回寝室,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偶尔闻到贺启杉车里有陌生的香水味,或者看见游晚避着人在阳台打电话,他发现他们在紧闭的工作室门后因理念不合大吵,出来又对自己堆起笑脸,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像揪住了一个线头,扯出的线将自己缠得一团乱麻,他快要喘不过气。
要不是那团草稿纸砸在他头上,贺霭根本不会觉察已经好久没人喊他打球了。
纸是校门口最常见的样式,顶端有学校的大名,皱巴巴的纸面上写着同一句话,“滚出这间教室”,不同笔迹重申了三十多次,还有几道特别眼熟。很久以后贺霭回想,宁愿不记得曾经的欢声笑语,只想将这一刻作为他高中生活的起点。
“校运会名单没异议的话我就交了。”体育委员揭下公告栏上的纸。
长跑这样费力不讨好的项目一般无人问津,但每个项目参赛班级加基础分,牵涉到最后的评奖,其他班都是抽签,他们班男子组则直接写了贺霭的名字。
贺霭举手,体委没看到一样,拿着名单径直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