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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战高考那段时间,学校每个月放一次假,贺启杉和游晚都恰好有空和他一起吃饭,他们在饭桌上表现得和从前并无二致,所以贺霭没有想到,贺启杉和游晚早就离婚了,还瞒了他整整三年,直到他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

那天本来是庆功宴,贺霭将面前的餐具悉数扫到地上,手机钱包都忘了拿,就这么徒步从酒店跑回了家,跑了八站路,脑子里一句“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翻来覆去地,让他感到恶心。

回到家贺启杉和游晚已经在客厅里了,他径直上楼,将自己闷在房间里,闭着眼睛却睡不着,不知道躺了多久。

门开了,贺霭看不见,但他知道那是游晚。

手边的床垫微微凹陷,是游晚在床沿坐了下来。贺霭感觉到她在看他。但他只是装睡,不肯睁眼瞧她。

游晚轻声说:“对不起。”

轻得像一声叹息似的。

有一滴水落在他手上,凉凉的,然后游晚将那只手放进了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将冷气调高了两度,又和来时一样,静悄悄地出去了。

贺霭依旧闭着眼,直到听到走廊有行李箱滚过,有人踩上楼梯前那块地毯时的沉闷响动,楼下的大门吱呀开了,车点火的声音。

他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透过夜色,他看见游晚上了车,其实并没有看见,他是从她一闪而过的衣角和鞋跟推测出来的,一个陌生男人替她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车开走了,只有车尾那两点红灯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