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内,毛梓奇出离愤怒,扬声器里传出他超高分贝的骂声,没过一会儿又变成了哀嚎。

贺霭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唇角,给kl敲了个“不太像”回去,想想这时候该给点积极回应了,又补了句“很温柔,很好听的声音。”

kl没像刚才一样及时回复,反而诡异地沉寂了。

贺霭并不着急,重新拿起手机,那头毛梓奇吸着鼻子,虚弱地喃喃:“我不做人了,哈哈……”

“得了,你上次也这么说。”贺霭吸了口牛奶,芋泥卡在吸管腔里发出簌簌声,“还钓鱼吗?”

毛梓奇气若游丝:“钓啊,钓他妈的。但我今天遭受重创,得养养,短期之内不能再受刺激,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断前毛梓奇忽然一激灵,再三交代千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听到贺霭肯定的答复才愁云惨淡地下线。

kl过了好一阵终于回复:[你现在在哪呢?]

贺霭盯着这句问话,眉头一挑。这次对方没再说话,还换了个新话题,这种见好就收的行径让贺霭不得不警惕,那两句语音大概是为了确认他对同性并无抵触。

地点上没什么好隐瞒的,贺霭如实回:[在家,你呢?]

kl说:[我在宿舍,你家离学校很近吗,为什么不住宿呢?]

贺霭嗅到了他话语间的试探,可是,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和引诱他上当有什么潜在关联吗?他思来想去都觉得理由过于牵强,于是把这句视为挖掘话题的随口一提,回道:[不近,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宿舍床太短了,睡着不舒服。]

第一句是贺霭编的,他家就在大学城,骑车十五分钟可以到建筑系教学楼,甚至比宿舍楼远些的同学来上课快得多。不过宿舍里的铁架床对他来说确实短了,一米八的长度,他躺上去还得曲腿。

[klel:这样啊,一个人住有时候难免觉得孤独吧。]

贺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敲好字发了过去:[一个人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