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丽眉微挑,拂袖甩手,哼道:“那我问你,自你醒来以后,可曾说过谎话?你若不如实作答,便……我便绝不理你。”
萧远候沉默一瞬,道:“只说过一句。”
绮罗敛眸,语气淡淡:“哪一句?”
萧远候缓声道:“……上一句。”
“……”
雨声渐小,绮罗最终还是没有应下随萧远候走,在陈时卿可怜巴巴地抱着她大腿时,也没有将陈时卿送给萧远候。萧远候醒后不久,绮罗便命人送走了他。
她只是想起江照左,在灯烛下独自坐了一夜。
翌日天色蒙蒙亮,雨雾尚在,府中人尚在梦乡之中,绮罗却早已打起竹伞,独自往江府去。
行过青石长街,便到了江府门前。府门轻掩,却未关闭,轻轻一推便能径直往里去。
仿佛在等着绮罗来一般。
绮罗神思微恍,推门而入。行到中庭,见萧萧绿竹倚栏而生,青亭下,江照左一身月白锦衣,正执棋而落。
他神色淡然,对面空无一人。
“你来了。”
江照左开口,语气平缓而轻和,仿佛在迎一位旧友。
绮罗合拢了伞,在他对面坐下,垂眸瞧了瞧棋盘,拾起一枚黑子,落下。
江照左侧了侧目,轻笑道:“殿下聪慧,只是惰于思考。四年前的事,若殿下深思一二,便也不必等到今日才获悉真相。”
“……”
绮罗沉默些许,神色暗了暗,道:“我不深思,只因不想那人是你。”
江照左拾棋的手在半空中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