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几个字,王久善瞬间息声,与青玉相觑两眼,不再多言。
江家三郎啊……
这倒怪不得了。
从前小公主在姑苏城的壮举连他都略有耳闻,那江三郎何许人?高山雪,白月光,求之不得,放之不下。如今他入了京都,于小公主便是如鲠在喉,不病才怪。
王久善无言叹息一声,望了望屏风,终究没说什么,留下药方便出了门。才掀帘,便见长廊下,萧远候执着一枚湿漉漉的竹筒,孤身而立。
“有情皆为无情苦啊……”
王久善仰天长叹,缓缓离开。
他没瞧见,长廊下,萧远候拆开那枚竹筒,竹筒浸水,却依稀识得上面字痕。
笔迹出尘,飘逸悠远,写道——
“姑苏城外,匆匆阔别,转眼几度枯荣。今有万语千言,竹书难刻,文竹书院,盼与君一晤——照左奉上。”
……
夏日的雨来去匆匆,就像绮罗的风寒,赶在文竹一宴之前悉数褪去。换上穗和金纹裙,端坐在青青繁茂的樱花树下喝茶,绮罗容色似玉,不惹一缕尘埃。而那个在渡口落魄的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霁玉捧着竹筒,却劝道:“殿下,京中的文人雅士,王公贵族都往文竹书院去了。您当真……”
“不去。”
绮罗晃了晃茶盏,神色冷淡。
“您当真不去?”
这回,连素来稳重的赵寻也端坐不住,倚在廊下问:“殿下,京都的赌庄都设了局,押您会赴江三郎约的人可是占了九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