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力的脚步在空荡的楼道里响起,许近枫似乎魂身离体,在黑暗里冷冷的望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走到自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
门里一片漆黑。黑得像是一团漩涡,发出低沉的空气流动的嗡嗡声,以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不把他吸进去,不让他万劫不复就绝不善罢干休。
许近枫听见自己的声音喊:“丁丁,我回来了。”
和往常无异,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喊出来有多心虚。
遮羞布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东西,却也是最实际的东西,只要有遮羞布在,他这样厚脸皮的人就可以腆着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没人回应。
许近枫进门。
门里不再是熟悉的布置,而是一座漆黑空旷的迷宫,他的声音在里头回响,却总也落不到实处。
“丁丁,苏一丁,苏丁……”
许近枫一脚踏空,猛然睁开眼。
…………………………
此时是下午,纱帘半开,细风轻拂,纱帘似乎在调皮的跳舞,一荡一漾,每下都拂到了人的心尖儿上。
屋里温暖,没来由的让人安心,也让人心生怠惰。
可许近枫却察觉出了怀里的人在蠢蠢欲动。
他假装睡得香,闭着眼,竖着耳朵听着苏丁的动静。
苏丁也才醒。
她清清冷冷淡了十多年,被许近枫一顿盛宴喂得有点儿撑。
她又累又乏,不免黑甜一觉,可等醒来,所有的羞窘和羞惭、羞耻又开始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