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愧的望了望女帝,继续说,“然而他给了草民不少银钱,草民一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下来,草民一起带了有十二个学生,当时无暇顾及她,便是认字学理都不曾亲授过她,所以草民实在当不得她的老师。”
女帝嗤笑,“聂爱卿心智过人,便是你不教她,她旁观别人亦能自学。”
陈善皓立时缩回眼神,老实跪在地上,“陛下圣断,她确实比一般的孩子聪明,但您有所不知,在草民授课的时候,她多是睡觉,这样若还能学成一身本事,那她除非文曲星转世。”
“白天困觉,就不准她夜间发奋吗?你作为她的老师没教到她半分,现在跟朕说这些,莫非想告诉朕,她确实是文曲星转世?”女帝夹着菜边吃边说,她不在意聂珏本人如何如何,只要她是自己手里最锋利的刀即可。
“陛下,此处正是草民想要向您禀报的,这位聂大人虽在明里奉草民为先生,可她私下里却是认那老乞儿为师,草民曾偶然间听到她叫那老乞儿老师,您想想,这老乞儿都是她的老师了,为何还要拜草民为师?”陈善皓将身子伏的更低,他在气势凌厉的女帝跟前宛若蝼蚁。
女帝的好胃口至此彻底偃旗息鼓,她让贾子兰撤了饭菜,漱着清茶道,“那老乞丐现在何处?”
“已故去多年了,”陈善皓回说。
欧阳钊微仰起首看了一眼半在女帝身侧的贾子兰,状似犹疑未定道,“陛下,方家村毗邻岩虎山,岩虎山您还记得是什么地方吗?”
女帝瞬间大张眼睛,岩虎山,岩虎山,谢中亓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岩虎山,她怎么会忘,谢中亓不死,她岂能安坐龙椅?
她本来就是多疑之人,欧阳钊这一提醒,她立刻在脑海里将关于聂珏的一切回忆过了一遍,越想越心惊,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之前梦中的情形,杀齐复魏,好一个杀齐复魏!
她猛地回头瞪住了贾子兰,瞧着她从愣然到惊惧,呵出一口气道,“欧阳爱卿你们先出去。”
欧阳钊微勾住嘴角,行了告退礼就带着陈善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