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得知皇上打算让她当瑞王侧妃后,他刻不容缓的非去向他父皇言明一切不可。在那时,她就更加的确定,他是她可依可靠之人。
慕径 冲着她抿嘴一笑,在阶下向她伸出了手,道:“我们回府。”
“好。”阮清微跳到他面前,把手交在他掌心中,随即搀扶着他,她知道他的伤口应已疼得不适。
慕径 体会到了她的关怀,低首轻轻的在她额头一吻。但愿母后能看到这一幕,便能宽慰许多,再不必担心他会孤单一人。
他们旁若无人的携手并肩走着,在走出祥凤宫不远,福公公迅速的追了上来。
福公公手持拂尘,正色道:“老奴传皇上口谕,请阮管家明日一早进祥凤宫,监督收获月波湖中的莲藕。”
慕径 神色如常的接道:“请回禀皇上,阮管家有其它已安排的事要做,我明日亲自进宫监督。”
福公公的面色一变。
阮清微不轻不重的握了一下慕径 的手,问道:“可有规定收获多久?”
福公公道:“皇上不曾规定。”
阮清微平静的道:“是,遵旨。”
福公公依然正色道:“皇上口谕,请阮管家在月波亭设莲藕宴,宴请皇亲国戚。”
阮清微问道:“可有规定何时?”
福公公道:“皇上不曾规定。”
阮清微平静的道:“是,遵旨。”
福公公向太子殿下躬身行礼,便返回了祥凤宫。
迎着慕径 眸中的不解,阮清微挑眉,笑道:“放心,我能应付。你若不放心,可以明日让你的那些身手了得的侍女随我一同进宫。”
“你真的不必牵就他,他的一念之间不知有多疯狂。”慕径 冷静的道:“我没那么窝囊。”
阮清微轻道:“我不是牵就他,只是尊敬,他是你的父皇。”
慕径 定睛看她,认真的道:“他那样对母后,母后坚决不许我理会,我自幼只能隐忍旁观。他再这样对你,我绝不会隐忍,只会耗光我对他仅剩的一点尊敬。我不尊敬之人,你也不必尊敬。”
阮清微一怔,惊愕的望向他,奇怪他怎么口不择言了。她想了想,说道:“你对他仅剩的那一点尊敬不必因我耗光,我心里很清楚事态是否严重到不能容忍的程度。谁都没有资格撼动父子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除非父亲泯灭人性到惨绝人寰。”比如,她的父亲。她又想了想,轻道:“你不知道失去亲情成为孤儿的滋味。”
“我明白,我也深深的知道,儿子是应该有儿子的样子,父亲的言行也应该有父亲的样子,更何况……”慕径 没有说下去,他不想让她过早的担忧,在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阮清微问道:“更何况?”
慕径 将话锋转了开去,“更何况,他是皇帝。他的身份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父亲。”
阮清微不置可否,道:“是的,他是皇帝,整个大慕国最高高在上的皇帝,在这片国土上,一切生灵都在他的股掌中,你的母后、你的胞姐、我们。你是要试出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