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疑惑,暖玉没有理会,深深呼吸一下,鼓足勇气,微微道出:“原本以为,即使殿下不喜欢我,我还是会继续守着这份爱,孤独终老。可是,才发现,我做不到。孤独的心感受不到温暖,已慢慢动摇;它寻到一处暖源,便不受控制地朝那股暖源靠近。”
聪明的思雨早已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又惊又喜。早些日子,曾经从尘槐口中得知暖玉可能对他产生了一些感觉,她便叫尘槐再接再厉,想不到暖玉会这么快主动说。
“忘忧姐姐,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办?任由它朝温暖的地方靠近呢?还是强拉回来,让它继续呆在冰冷的角落?”
对着这双迷茫期盼的双眼,这次,思雨轻快说出:“暖玉,你曾经跟我提过,你母后说女人是依附男人而生。其实,不是这样的,女人,也是一个独立体,她不属于任何男人。某些不完善的礼教,大可不必去遵守与膜拜。”见她越来越吃惊的表情,思雨继续说,“暖玉,你知道吗?或许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发展成男女平等,男人与女人之间不再是依附与服从的关系,而是信任与扶持。”
被封建礼教熏陶了十几年的暖玉,第一次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内心久久无法平复。思雨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于是静静等着她。
大约半柱香工夫,暖玉才恢复过来,满脸崇拜地看着思雨,“忘忧姐姐,多谢您的建议!暖玉先告辞了。”
思雨很想问她会怎么打算,但回头一想,怕太过急促而吓坏了她,便只默默送她离去。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话果然不错。
不出两天,尘槐便恳请濯硕帝给他与暖玉赐婚。原来,他已事先在暖玉面前提过赐婚这件事,暖玉没有出声反对,那代表她也默认了。难怪他如此有把握地来请求赐婚。
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濯硕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办了这事,婚礼还定在七天后举行。礼仪上,应该通知月冀国一声,因此,赐婚刚完毕,濯硕便修书派人送去。
月冀国的老皇上由于年事已高,于上个月退位,把皇位传给了司马爵。司马爵获知濯拓拒绝了暖玉,非常的气愤,但回头仔细一想,暖玉是送出去的公主,为了她的名声,还有月冀国的声誉着想,绝对不能再接回来。最后,经过多方打探,了解到尘槐确实是个正直优秀之男子,最主要是暖玉与他情投意合,于是便也作罢。
自古多情空余恨,思雨离开月冀国已有两个多月,司马爵虽已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他依然无法忘记她。于是,他准备去参加暖玉的婚礼,主要目的是想趁机见见佳人。
刑部侍郎成亲,新郎的父亲又是官居一品,深受宠信的大学士,况且这段婚姻是经过皇上亲自赐封的,因此,前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高官达人,富裕商贾。为了表示祝福与支持,濯拓也携着思雨到场。
一身红衣的暖玉,娇容布满幸福,衷心感激思雨,“忘忧姐姐,多谢您的成全,多谢您的用心良苦。请不要再感到愧疚,我会快乐的。另外,我也祝您一直幸福下去!”
思雨双眼立刻涌上一层雾气,紧紧握着暖玉的双手,高兴与激动使她说不出话。
接下来,尘槐与暖玉忙着去招呼来宾,濯拓忒被其他大臣请去喝酒,思雨便趁机走出沉闷的大厅,来到院子,享受着凉快的晚风。
“忘忧!”身后蓦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嗓音。
思雨心头一颤,转过身,“司马爵,哦,对不起,应该是杰帝!”
“才几个月而已,你竟然变得如此见外。”司马爵苦笑,“还是继续叫我名字吧,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司马爵。”
感受到他依旧的深情,思雨不知所措。据说,到目前为止,他的后宫还是空悬。至于个中原因,她不敢猜想,也不想去猜测。
“最近过的好吗?”
“我……还可以,多谢关心。”思雨不自在地回答。
“忘忧,跟我说话,有必要那么客气吗?”
见他满眼受伤与落寞的表情,思雨不禁轻声说:“司马爵,我说过,我们永远是朋友,所以,我不应该对你有隔膜,对不起。”
惆怅的俊颜终于轻缓一些,“没关系,我想起我们以前是形影相对,如今,却形同陌人,我便感到难过而已。”
思雨冲他微微一笑,转开话题,“现在身份不同了,你的梦想终于实现,一起还好吗?还习惯吗?”
“恩,虽然有点吃力,但总算可以。如果有你在,会更好。”漆黑的眼珠紧紧盯视着她。
“司马爵,我……”
“雨儿!”她话还没说完,就落入一个结实健壮的胸膛里,濯拓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腰身,向司马爵示威:‘杰帝,身为新娘的亲人,不是应该很忙碌吗?怎么有空再这里与别人的“妻子”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