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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满面忧虑与诚恳,思雨便把心中不快说了出来。

“呃,对不起,都怪我以前太过任性,留下这些风流债。”濯拓俊颜充满悔恨与尴尬,“不过你放心,我会吩咐她们,平时不准来打扰你。”

哼,不打扰又如何?这能抹杀她们的存在吗?思雨啊思雨,你的情路咋就这么艰难,好不容易解除误会,如今却还是不能完全拥有他。

“雨儿,对不起!”濯拓伸出长臂把她纳入怀中,在她眉心印上轻轻一吻,接着慢慢自她的眼睛往下,细致的脸庞,挺翘的鼻尖,来到柔嫩的樱唇。

思雨意乱情迷,无助地任他主宰……

玉玲阁,暖玉伏身靠着桌子而坐,看着手中的美丽发钗,娇容布满复杂神色。这支发钗,是尘槐硬送给她的。最近他来玉玲阁的次数增多了,每次来,都大言不惭地表达他的爱意,还带了很多礼物过来。

刚开始,她可以忽略不听,不接受。后来,他却是硬把东西塞在自己手中,还扬言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收回,如果她不想要,就丢掉。她之所以没有丢掉,是因为舍不得浪费这些漂亮的东西。

每次接受他的东西,她都在给自己找借口,她以为自己的心可以坚持,却发现,初恋的那股情愫已不知不觉中慢慢消退,心中某个角落已有其他因素侵入。

刚开始,发现自己的改变,她惊慌失措。在她的教育里,除了对自己的丈夫,女人不能再怀有二心。她为自己的动摇而感到愧对濯拓,愧对盛濯皇朝,孰知道,原来他们一点都不介意。当她知道尘槐之所以如此大胆与直接是因为受到濯拓与舞贵妃的默许与鼓励时,感到非常大的讽刺与苦涩,还有一股强力忍住的愤怒。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给她安排;凭什么,他们可以任意把她塞给另外一个男人?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非常优秀,但她心里就是感到不满,自然地每次都把这份不满迁怒于那个该死的男人身上。

她以为,他会退缩。可是,非但如此,他竟然坚持不懈。这叫她情何以堪?尘槐,那个温和直率的男子,这样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情愿呢?还是依照他们的吩咐,只是执行公事而已?不经世事的暖玉,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公主!”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让暖玉不用看都知道他是谁。哼,他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如今竟敢直接闯进她的闺房!

突然,她内心涌上一股邪恶与叛逆的基因,她转脸对着他,“尘大人,您是否有空?暖玉想去盛都城里逛逛。”

尘槐又惊又喜,难以相信地看着她。他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对他冷嘲热讽,要他哀求几回才肯搭理他,想不到今天这么快速,而且她还主动提出要自己陪她出宫。天啊,这……

“尘大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疑惑,还有一丝挑衅。

“好!好!”尘槐马上回过神来,不自觉地拉起她的手,准备往外面走。

暖玉全身仿佛触电似的,哆嗦颤抖,一股热气自她脚底灌冲到头顶,呆呆地任他牵着自己,走出玉玲阁。

盛都大街,虽不似她刚来时那么轰动与热闹,但也繁华喧闹。行人商贩,充斥着整条大街。看着眼前一片繁荣景象,暖玉原本低落的心欢跃不少。尘槐走在她身边,一路跟她介绍着各个店铺与独具特色的东西。

暖玉表面没反应,实则都已听了进去,而且记在心里。尘槐善于观颜辨色,她的这些反应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心头一喜,不动声色。

“让开!”忽然,一匹马车奔驰而过,眼看差点撞上暖玉的时候,尘槐一把抱住她,闪过身去。

暖玉花容失色,暗暗庆幸自己能逃过一劫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手受伤了,“尘大人,你的手流血了。”

尘槐举起衣袖,往伤口上随意一抹,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擦伤一点皮而已。你呢?没伤到吧?”

暖玉摇摇头,一边从怀里拿出干净手帕,一边焦急地说:“都流血了,还说没事。”说完,亲自帮他抹去手臂上的鲜血。

尘槐静静享受着她的温柔,心中漾起一丝丝甜蜜与欣慰。

直到黄昏,他们才意犹未尽地踏上回宫之路。经过今天,他们的关系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今天,对思雨来说,可以算是一个非常高兴与欣慰的日子。好久不见的暖玉,竟然来找她,还对她说了一些料想不到的事情。

暖玉忐忑不安,水眸不停扫向思雨,终于忍受不住,低声说:“忘忧姐姐,我……我有件事想请求您的帮忙与建议。”

思雨满怀惊讶,难道像上次那样,她想询问是否应该继续爱濯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