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近几日自己的行为,颜溪额头泌出了细密汗珠。
现今纵使因客观条件无法逃离刘家,但也应想法子创造条件改变现状。
而非只进行各种遐想等着别人应允,由所谓的救命恩人来决定命运。
身无分文是吧,那便从现在开始努力去挣;奴籍又如何,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想通透的颜溪只觉浑身轻快。
面对李芙心绪释然许多,感激之情尚在而投注于对方身上的幻想期待却已烟消云散。
李芙见颜溪眉目舒展,心头舒了气同时亦不免有些酸涩,佯装生气嗔着颜溪:
“小没良心的,听说要离开也没见难过不舍,是不是巴巴盼着呢,嫂子白疼了你!”
尽管知道她说得玩笑话,颜溪仍然配合摆手否认:
“当然不是!小溪怎会愿意去夏婶子处,可想着已经给大嫂添那多麻烦,总不能长久呆在这。”
闻此言,刘芙莞尔一笑,“添麻烦倒不至于,反倒是嫂子发不起月钱委屈了你。”
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有月钱何况财粗权重的侯府,倘若颜溪留下家里不缺那口饭吃,但每月给例钱便超出了承受范围。
“嫂子说哪里话,你救小溪的命小溪已感激不尽,哪还惦记着月钱。”不发月钱正好,这样更好说服对方同意她挣钱。
“救你的人是怀安,嫂子不过是顺道帮把手罢了。”
……
夏氏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家中,大女儿观其神情,张口要问原因被吴氏一个眼神制止,但年岁小的娃孩子则没那么有眼色。
脾气无处发泄自然对孩子噼里啪啦一通臭骂,哭闹声引起院中忙着做木工活的刘守从等人注意。
“好端端的打孩子作甚,芙娘那里怎么个说法?”刘守从直起腰吹了吹刨子刃口处夹带的碎木屑,询问妻子道。
原本在仓房里的刘怀安听到夏吴两人的脚步声后,立马放下手里活计轻轻跟了出来。
被其冷暴力对待的刘怀平小心翼翼抬头瞅了二堂哥几眼,鼓鼓嘴到底没敢跟出去。
近几日刘怀安被刘守从禁足在家反省,无法前去看颜溪。
当听说夏氏吴氏要到大姐家时心头非常焦急,他清楚二婶的为人,恐其口无遮拦伤了颜溪。
“哼,我可不敢再踏进人家的门了,在芙娘心里我们做叔父婶子的还不如刚来的丫头!”
夏氏皱巴眉头睨了眼正注视她的刘怀安,冷嗤一声拉长音调阴阳怪气道。
“二婶,大姐素来待人和善,对你和二叔更是恭谨孝顺,其中一定有误会。”刘怀安见因自己的事情把大姐牵涉进来,急声为之辩解,心说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快之事。
刘怀山觑眼神色严肃沉默不语的二叔,忙接话道:
“二婶,怀安说的是,大姐绝不敢忤逆你的。估摸哪句话说岔了才让你起了误会。”
夏氏见兄弟俩完全没将自己的话当真,言语间处处维护同胞姐姐,顿时一股邪火心中冒,尖着嗓子质问神色紧张的刘怀山:
“误会?!我又非呆头傻子,好赖话辩不出?!”
刘怀安被其狰狞不讲理的模样激得也生了怒气想要同其理论,可想了想终是拳头紧握选择克制,
上次为口舌之争不但挨了打,还被禁止出门,倘若再如此反倒于自己不利。
“有话直接讲,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芙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