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皇帝断然打断她,“你若真的明白,如今就该道朕跟前哭闹,而不是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朕说过会护着你,没有让你事事忍让!”
映晚任由他说完,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反问道:“有用吗?”
有用吗?!
一声淡淡的问句,如同振聋发聩一般,落入皇帝耳中,传到心尖上,告诉皇帝他有多么无力取闹。
既然做不到,何必强求别人按照他的想法走?
难道为了他自己舒服一点,就要让旁人不顾尊严体统,不顾脸面,在世人面前丢人现眼吗?
皇帝沉默地看着她,眼中不知为何,泛起一层又一层哀愁来,道:“你和你父母一点儿都不像。”
长得再像,她也是活生生的自己,不是旁人的影子。
入宫这些日子,不管谁跟她讲话,最后都会绕道她父母头上。映晚其实不太喜欢,父母去世多年,如今再装作悼念的模样有任何意义吗?
“臣女是臣女,先父是先父,先母是先母,当然不一样。”
皇帝听不进去她的话,侧头道:“你想知道为何皇后讨厌你吗?”
当然想。
映晚和沈时阑都看着他。
皇帝张了张嘴,却忽然叹息道:“罢了。”
他似乎非常疲惫,摇了摇手:“你性子太冷,映晚,只怕日后不好过。”
映晚笑起来,晴光般的容颜带着融融暖意:“陛下,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沈时阑望着她,难得开口:“你当真不怨吗?”
映晚一顿,失笑道:“殿下,我真的不怨。”
沈时阑便不语,只低头陷入了沉思,莫非真的是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