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乖乖听话我就不说。”
“我哪里不乖不听话了?”
“你还听话?昨晚上抓着我又哭又打的闹到天亮,睡着觉都折腾的我起来换了三回衣裳,一躺下就给我哭湿,一躺下就给我哭湿,越哄哭的越凶,你这眼睛里头是不是装水井了?”说着话,诸葛临沂还伸手去扒夏侯轻音的眼睛看,“居然没肿,还疼不疼?”
“疼,眨眼睛都觉得又酸又胀。”
“要不先找冰块给你敷敷?”
“都到了呢,一会儿再敷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北苑,丫头们这会儿正忙着起床做工,瞧见少爷跟着少夫人一块儿过来,还当是又出了什么事儿,一个二个开始呼朋伴友的躲在草垛里,大树后,纷纷朝事发地点张望过去。
说实在的,为人子女,夏侯轻音也不愿意用最坏的恶意去评价自己的父母,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也实在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就是蛮横不讲理,自己的母亲就是懦弱无能。
以前家里还有钱的时候,母亲遇着事儿就会哭,因为父亲什么都有,所以她从来也不敢反抗,觉得男人就是天,觉得女人这辈子只要靠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把他伺候好哄好,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什么也不怕了。
虽然是母亲,但夏侯轻音自己是挺瞧不上她娘这种软软糯糯性子的女人。
以前觉得能靠男人就忍气吞声,屁也不放一个,现在发现男人靠不住了,整日整日的抓着什么毛病都能闹一通。
尽管那日父母刚到许州诸葛府门口时,看到父亲想要去抓诸葛临沂的手指被躲开的那一个瞬间还是会有难过,但将心比心的想想,自己都瞧不上的父母,又如何能要求人家诸葛临沂掏心掏肺的把他们当亲生父母一样对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