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予闻言看了她半晌,幽深的眸子染着郁色,他的唇色惨白,浑身上下还在滴着水,活像刚从水里捞上来。
他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昳心里一凛,咬着嘴唇往后稍稍让了一步,漂亮的面孔上已经露了怯——看来她的答案,他不满意。
她不得已,又问了一句,语气示弱:“你要是不信……要我做什么保证?”
然而面前的人却恍若未闻,在持续看了她半晌后,低了头缓缓地将左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伸到她眼前,张开。
他五指纤长,骨骼分明,张开的手掌心毫无血色,里头躺着一颗镶了钻的山茶花,那眩眼的钻石将楼道里的灯折射得五光十色。一楼走廊外面,雨幕遮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天色暗沉,好像天地间只有这颗山茶花还耀眼着。
浑身湿透的少年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刚刚在门口捡的,你耳朵上少了一颗。”
谢昳的视线略过他发白起皮的嘴唇,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右耳垂。她脸颊一下子滚烫,因为害怕而绷紧了的神经瞬间化作懊恼。
她抿了抿唇,拿过耳钉往外走。
刚出了长廊,冰凉雨汽扑面而来,谢昳迟疑了一会儿,停住脚步回头,扬了扬手里打开的雨伞:“那个……谢谢,也对不起。你是不是没有带伞,我可以撑你。”
她这会儿说的倒是心里话。
刚刚确实有点害怕,才会下意识想逃跑,但现在冷静下来才想起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