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一次想要去南诏,并不是因他是南诏人的缘故。
他想要解释,可还未出口,又听得司马惊雷长叹了一声,“那便去吧。”
司马惊雷眸光深幽,“你从来不是拘于一隅的人,去吧……”
她想到当初颜执走时说过的话,心里缓缓安定下来。
“朕能交付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南诏既是你的故土,朕不该阻止爱护故土的心。南诏,也是大燕的。朕将南诏交给你,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归一方安宁。到时,必有重赏。”
南笙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图重赏,但甚是看重这份信任。
只是,他到底不是一个会表露心思的人,带着司马惊雷拨给他的五千人,沉默着拜叩辞行。
他之一生,一直伴随在帝王身侧。似乎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不缺。可真到了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是要带走的。
想带走的东西,他没有带走的资格。
他不曾顿步,不曾回头。不曾看到宫墙之上并肩目送他远行的人,男子一身白衣,眉目清朗,如不染尘埃的谪仙,女子一身墨色曵地帝王袍。
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两人才缓缓转身走下宫墙。
“你说,他真的是为了南诏,所以想要离开吗?”
白云景道:“他说是,便是。”
糊涂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司马惊雷自嘲地笑了一笑,“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学会识人心,如今,我不知要花多久,才能学会装糊涂。”
她差点就在南笙面前戳破他的借口……
“罢了,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想要离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