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到今日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在太皇太后那里遭了记恨, 着实是自以为自己身居要职,太过自信地以为太皇太后不敢动自己的缘故。
心里憋着气, 于半道上拦着柴昀想要寻个法子,听得他淡淡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武帝还活着呢。”
甘彬华一直到进门的这一刻, 才猛然间反应过来,柴昀话里的意思。
定了定心神,开口道:“臣这一生, 效忠于太上皇。太上皇在时的账目,都呈给他瞧过,并无半点不妥之处。陛下若是要看,只从陛下登基那日看起便好。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户部并无贪墨国库的人与事。”
司马惊雷瞧着他,“你既说你是忠于太上皇的, 当知太上皇这几年休养生息,国库充盈,不可能会到这般捉襟见肘的。”
若是国库有麻烦,她也不会得那么多的好东西来填充自己的私库了。
甘彬华默了默,“陛下登基的时候,那套礼服便占了大半个国库。”
将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话匣子一打开,便什么都往外倒了。
原来,早在司马惊雷十六岁生辰前一个月,司马琰便让甘彬华将国库里的大部分金银之物取出来为爱女打造礼物。
甘彬华是个铁公鸡,可是在司马琰面前,同样是唯命是听的。
左右现在朝局稳定,朝中无大事,边境安定,那些金银很快都会再回到国库里来。却没想到,临到司马惊雷十六岁生辰的那一天,突然被告知女帝登基之事……
接下来的一切猝不及防,那一天里,他受的冲击大太,又带着被武帝抛弃了的悲愤,被几名同僚一撺掇,又得太皇太后许了些未来,便决定支持了太皇太后。
可是事与愿违,入账渐少,开销反增。丰州索要的那么多的粮饷,直叫他差点愁秃了头。幸好太皇太后一怒之下压下了粮饷之事,才叫他国库里不至于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