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惊雷止步偏脸看去,见他骤然变得尴尬的神色,笑了一笑,“大哥希望我此时在宫中不成?在宫做甚事?”
雷云哲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接话。
又听得司马惊雷松了一口气,感慨道:“幸好大哥不知我完成大典后便出了宫,让我还有个兄长。有个落脚之处。”
不知不觉间,夜已过半,可怜她才成大燕国的第一位女帝,刚起了成为贤明君主的大志,便发现祖母不是祖母,外祖不是外祖,便是平日里自己能随意调动的人,这会儿都成了别人羽翼。唯有这一处,不曾有变。
雷云哲听得大惊,“那今日招男宠之事……”
他不曾问完,已经猜到了答案,“快,快来随我见祖父,他正因着见不着你不能劝你之事忧心呢!”
司马惊雷笑道:“正想找你和雷翁问一问宫里的情况。”
雷云哲不敢耽搁,引着他往前厅去。
司马惊雷疑惑,“雷翁今日还在前厅?”
暗自思忖莫不是因着她的事的缘故。
雷云哲摇头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我一远亲侄儿,有些能耐,却……”
两人停在前厅门外,听着屋里的斥责声,司马惊雷顿步,低声道:“自小便不曾见过雷翁这般生气。这侄儿有些能耐。”
“甭提了。这侄儿……”雷云哲顿了一顿,“他身如猿,目如虎,力气大过牛。说起来,确实有些能耐。只是坏也坏在这力气太大上,偏又性情太过耿直。平日里倒好帮人搭手,可他力气太大,帮人时总因此坏了事。犁地三分深,他能深七分。泥墙上开一小洞,他一拳下去,便塌了半边墙。帮着别人放牛羊,一鞭子下去抽得牛羊皮开肉绽。寻常百姓家,那都是看得如同性命的,哪里经得他几下折腾。这不,村里父老一封书信,便将他送来了这里。”
司马惊雷听着心下诧异,这样的怪力之人,今日在道上也遇着了一个,偏也姓雷,不知是不是这般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