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复冷哼了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也不知道会丢人现眼的是谁!只你敢不敢当着人面说,你若是输了,便把小七还给我,把你的慎王妃还给我!”
卫曦之摇着头,一派不屑,正要说什么,唐七糖不干了,一把推开郦复道:“你有病啊!你当我是什么?你当年敢拿我赌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竟然敢再说!别这么幼稚好不好?你爱这样呆着就这样呆着吧!我白关心了你!”
她迅速转回来,一把拉了卫曦之:“走!我们走!别理这孩子!”
猎猎风声里,唐七糖拉了卫曦之便走,背后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不!你让我赌一次!给我一个放过自己的理由!小七!让我赢一次!就算你不再是我的,让我知道不是我输了你!小七!”
唐七糖只当没听见,脚步没停,人却走不了了,因为卫曦之定住了脚,她拉不动了。
卫曦之轻拍了拍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话语随着他的呼吸,在风里卷过她耳垂,麻酥发痒:“糖儿!我容不得别人惦记你!你先回去吧,我要让他这辈子都知道,他永远得不到你。”
唐七糖回头,气得瞪眼,男人眼里却是坚硬执拗的光,怎么也不肯放松。
唐七糖捶了他一拳:“你便跟着他疯吧!你个疯子!你怎么就这么小气?他就是个孩子!”
卫曦之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总算放柔了目光:“是,我一直是个疯子,可他不是孩子,他是个男人了!糖儿,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回去吧!”
唐七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这男人除了对她如水温柔,对别人一样是该算计的算计,该打击的打击,从不放松。唉,有什么办法呢?眼不见为净!
可是,很快,几乎在她回到守备特意腾出来的营房半个时辰后,卫曦之便悠哉游哉的回来了,笑盈盈凑过来,眉眼里都是得意。
唐七糖别开眼,不看他。
卫曦之低笑着又踱开去,听着他吩咐人打水洗手洗脸,过一阵子便又回来了,一把抱住了唐七糖,尚有些凉的脸贴了贴唐七糖的脸,满足的谓叹:“嗯……我真想你啊!”
“走开。你何必算计他一个孩子!”
唐七糖挣了挣,怀抱却更紧,耳边话语带着酸酸的醋意:“你总帮他说话干什么?他不是孩子了!世家子弟,七岁便不能当孩子看了!他可是心心念念要娶你的人,我没废了他已经是看在他对你还算真心的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那你和他赌什么?别理他便完了!他又怎么可能赢得了人骨骰子?”
“嗯!就是要他赢不了,知道永远赢不了,才要狠狠地赢他!让他死了这份心!好了,糖儿你再这么帮他说话,我可不放过他了!”
“唉!真不懂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我又不喜欢他,你吃什么醋啊!”
“啧!就是不行,谁惦记都不行!你是我的王妃……”男人的醋意没来由的旺,只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唇猛的压过去,狠狠的吻。
唐七糖以为,事情便这么过去了,可最终并不是。
晚来,北军守备带着各营将军们来请慎王喝酒,十分盛情。卫曦之皇位让卫方勉坐着,可也知道很多事卫方勉处理不好,鹰木旗便还握在他自己手中,他本就要借机更了解一下北军中情况,便让人先将军营里最好的烤羊腿给唐七糖备下了,自己轻轻吻别妻子,去军营和将士们喝酒。
唐七糖让红珊处理了那烤羊腿,才吃了几片,外面便传来杂乱的、打斗的声音。
红珊进来,冲唐七糖比划着有人硬闯进来,唐七糖手里拎了把切羊腿的小尖刀,便出了营房门。
可出来一看,营房特有的牛角灯下,映照着郦复一张醉醺醺的脸,血红着眼睛,双手被唐七糖的哑使女反剪着,正拧着脖子瞪人。
他看见唐七糖出来,便使劲挣扎着,嘶哑着声音喊道:“小七!是我输了你!小七,是我的错!可我不甘心!我一辈子也不甘心!他们都压着我,谁都压着我!小七!跟我走吧!我们逃吧!我一定对你好!只要有我一条命在,我一定不会委屈了你!小七!小七!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