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哥哥,你怎么了?卫曦之做了什么?”
“诗音,你别管!我……刚才是我不对,我身上有一些伤痕,是卫曦之伤的我,我不想让人知道!诗音,你一定要打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件事!知道吗?”
“他,他竟然敢伤害你?!为什么?皇上不管吗?行哥哥……好,我不问!我帮你去打听!”
黑靴子这才转过来,和粉色鞋子脚尖对着脚尖:“这就好!我会记得你帮我做的事的……”
卫行之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有些急切的敲门声。
黑鞋子婢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小姐,小姐!听说寺里进了刺客!小姐?”
房间里的两人明显吓了一小跳,不自禁的分开了些。
榻底下的唐七糖却吓了一大跳,呐尼!这个刺客,不会说的是我吧?
她原本还在想着呢,这卫行之的伤口已经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会痛的么?刚才两人在干什么呢?此时却警惕的细细听起来。
她哪里知道,卫行之不敢给人知道自己的伤口,每每自己擦药,却又没有耐心等伤口长好,只要有点恢复就去揭掉疤痕,反而加重了病情,有些地方溃烂起来,周而复始,伤口越发难好了。
却说郦诗音一边开门,一边问着婢女:“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刺客?”
卫行之却不等回答就一闪身出了门,才回头说:“父皇难得出巡,怎么不可能?!这种时候,最好都呆在自己屋子里别动!我得赶紧去看我父皇!”
“可是……行哥哥!行哥哥!”郦诗音还想说什么,卫行之却飞快的跑了。
郦诗音叹着气,忿忿的回来,一屁股坐在榻上,绣花鞋子踢着大方砖地,脚后跟扬起好些土屑,拿那个婢女出起气来:“你喊什么?喊什么?刺客便让他刺客好了,好不容易行哥哥……哼!都是你,没用的东西!先去把喜鹊叫回来,既然有刺客,也不用装作听经文了!就说我们在这休息!快去!”
黑鞋子婢女赶紧出去了。
郦诗音却不断拍打着榻,连榻旁的一盘食物,都震动起来。
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去,或者在房间走来走去的,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在榻上躺下来,自言自语:“行哥哥,亲亲我,唔……唔……”
唐七糖无声的笑得在榻下翻滚,乐不可支,可惜,得意忘形,头磕在榻脚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唐七糖捂着头皮兀自挤眉弄眼的难受,榻上的人却把头挂下来探看,正好对上一脸灰尘又挤着眼睛,看不清形容的一个黑影。
唐七糖吓了一跳,正要出手,却见郦诗音‘啊’了一声,白眼一翻,自己从榻上滚了下来,竟是吓晕过去了!
唐七糖乐了,嘿嘿笑着,赶紧从榻下钻出来。
她迅速的去把门闩了,把郦诗音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拿腰带把郦诗音捆了,嘴也堵了,塞到床下。
转身看着一旁的一盘点心,再看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向屋角的面架走去。
面架上,按了一面极小的镜子,唐七糖一边洗手,一边照了照镜子,不禁咧嘴笑了,嗬!怪不得能把郦诗音吓晕了!
只见镜子里一张脸沾满了灰,头上还挂了稀松的蛛网,看起来头发都成了灰白色,愈发显得两只黑眼珠滴溜溜转的吓人,别说刚才她一身黑衣,躲在榻下,估计看过来简直像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