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糖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不争气的转了几转,努力撇开头,不再看他。
卫曦之却笑着在床头坐下了,一把抱过她,轻轻地,拿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唐七糖的额头,无限爱怜:“好了,你若实在不喜欢,便不穿了!我没有要强迫你。唔……尊严……,这个词,有点意思!我明白了!那你喜欢穿什么?外面凉,赶紧的穿好,我带你去用膳!”
男人的怀抱温暖而舒适,他的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脚,不断摩挲着,他的手干燥而暖和,一圈又一圈的摩挲就像摩挲在了自己的心上,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我,我该拒绝吗?
唐七糖双手紧握成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卫曦之,忽然从他怀里跳起来,利落的跳下地,站在五六步开外,干咳了一声说道:“你先出去!我换衣服。出去出去。”
卫曦之宠溺的笑着,竟然没有多说什么,真的拿起一旁自己的紫貂斗篷走了出去。
唐七糖重重的吐出几口气,拿起那套闪亮亮的衣服看了看,自言自语:“也不是那么难看……”
☆、第二十一章 我是认真的(内有福利)
大年初一,倒是个好天气。
睛空万里,积雪堆在院子角落里,如小小的白色假山,一点一点的漫着雪水,洇开在院子里的青砖地上,成了深深浅浅的水墨画。
廊下的大红灯笼在寒风里热烈的舞动着,那灯笼下的流苏便如女子的腰肢,欢快的摇摆着。
卫曦之就这么看着唐七糖掀起大红的厚锦缎福字帘子,身姿轻盈的走过来。
妃色的小袄贴身而裁,愈发显得小丫头身姿曼妙,立领拉长了颈线,优美了肩,让人多么想搂上那肩膀去体贴和爱护。
颗颗如莲子般大小的珍珠,是王府的珍藏,可拿来给她做扣子,是多么正确的事!只有珍珠温润亲和的光泽,才配得上糖儿瓷白如玉的脸。
那深红色的裙,用妃色细细滚着一圈又一圈的边,如妃色的浪,带着一圈幼细红色宝石的光芒,华贵着,闪亮着,让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红色的云雾里,轻盈灵动无比。
于是,水墨画里,她便是画里的人儿,一点一点走进卫曦之心里。
“咳咳!箱子太大,我找不到衣服。可我肚子饿了!就……就这样吧!”唐七糖站在大红灯笼下,眼睛望着别处说着。
卫曦之笑,什么也没说,伸出手,轻轻地理了理她鬓边的一丝发,从她身后的月儿手中拿过大红羽绸斗篷,亲自帮她系好带子,轻拉了她的手,慢慢的往前面用餐的花厅走去。
冷冽的空气里,传来一丝硫磺的味道,远处偶尔还有一两声爆竹的声音,使这飘渺的硫磺味道厚实成了过新年的热闹气息。
男人的手很暖和,他总是习惯拿大拇指一圈一圈的摩挲自己,他脚步缓缓,自然的配合着自己的步伐,唐七糖微垂着头,心里默默地想:卫曦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相遇在前世,那该多么好啊……
这古代,别的买卖,一年到头了,总要休息,的确是在正月初十以后才会开市。可有一样买卖,自古以来都是在新年里最是热闹,最是理所当然,不会歇业,那便是 赌!
财神楼只歇业了元日小半天天,初二开始,便兴旺得不行,门口的迎客小厮都增加了一半人,用来招待各路宾客。
和各级赌鬼一样迫不及待的还有一个人,也兴头头的在初二就赶到了财神楼来,那当然是卫方勉了。
他一身绣着大朵牡丹花的大红衣袍,趁着过年时节,愈发浓烈张扬骚包的赛过女人,连头上的金簪子上都镶着块老大的红色宝石,热闹喜庆着恨不得当灯笼来照。
此时,他笑着,深深地酒窝里满满的幸灾乐祸:“曦之!你知道么?老四生病了,竟然连太庙祭祖都没有去!这可真是好生奇怪,贺岁宴时我瞧他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