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交谈声演变为哭声,最后青莲果然想要上前, 步履却停在屏风的边缘。
司徒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就像是一块寒冬腊月里结了冰的磐石,没有人能够轻易让他改变心意、却也无法从他的口中窥探到柔软的话语。在来到这里的每一日,他始终不移的念头, 似乎就是像一棵苇草般,默不作声的枯萎,最好不要有任何人的目光。
天色逐渐变暗,余晖渐沉沦。
在整一日的雨中, 徐泽已经听烦了那些求而不得又退步三舍、听厌了那些瞻前顾后且小心翼翼,他骨子里藏匿这么多年的疯狂慢慢地冒上来,打破了僵硬凝固的空气。
“要不然, ”他挑了下眉,“你跟陛下直说吧。”
像这种事情,如果要有一个尚算完满的结果,就必然不能绕过殷璇这一关。而且不能是仅仅让她默许,甚至还要让陛下能够帮忙。
青莲怔了一下,道:“那样只会拖累阿衾。这毕竟是……”
“先不急,先谈谈口风。”徐泽看了一眼司徒衾,又续了一句,“如若不成,我们还另有一计,只是这一计就更加凶险可怖了。”
司徒衾抬眼望他,声音微哑地道:“你何必为我涉险。”
“涉险……”徐泽将这两个字放在唇齿间品尝了一下,似乎很是喜欢,“实话同你讲,我残躯至此,还能用以涉险,偿还曾经对你的亏欠,我甚觉安慰。”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望着雨幕出神了一会儿,无声自语道:“……只是很多事情,不能亲眼看到终点,分外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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