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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冰眼眸眯了眯,却还是老实应声,“没错,连自己有没有被盯上都不知道,怎么……”

“嘣!”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话被打断,慕容羽冰有些不悦,却在看到墨沙珂脸色更沉的时候,眸光一闪,眼角带出一抹嘲讽,她想,她知道琳娜埃菲尔的最终目的了。

“我可以理解为,慕容小姐明明知道自己被盯上,明明知道有陷阱,却还是把埃尔文带在身边吗?”墨沙珂站起身,颀长健硕的身材带着帝王般的压迫感,纯金色耀眼尊贵的发在风中微显凌乱,却让他显得几分不羁几分霸道。

“哦哼~?真是有趣的说法。”慕容羽冰冷冷的扯开嘴角笑了笑,“请继续。”

“果然是这样吗?”墨沙珂见慕容羽冰不反驳,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如果你这么不在乎,请你以后远离他。”这个弟弟,就算全天下人都不在乎,他在乎!两次三番的发病,受伤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那么,为了确保埃尔文的安全,他不会在意将两人隔离的。

慕容羽冰拿起桌上的奶茶轻轻的啜了一口,目光对上那坐在餐厅靠窗的琳娜的褐色眼眸,里面满是胜利的得意和嘲讽,让人看着真不舒服。

琳娜埃菲尔很懂得打心理战,墨沙珂是如此在乎埃尔文,只要在埃尔文非正常的生病受伤的时候,添油加醋的说上一些符合事情发展规律逻辑推理,就足够让墨沙珂对慕容羽冰的好感度急降为零,即使慕容羽冰不愿意远离,他们也会自己远离慕容羽冰。

嗯,算得不错。慕容羽冰欣赏的点点头,不过她千算万算就算漏了一点,也太自大了些。琳娜埃菲尔一切算计的资本,不正是埃尔文的病,他们家族在为埃尔文制作抑制病情的药物吗?如果她没有了这个资本,那么这个爱墨沙珂如痴如狂的女人,该怎么办呢?

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深,忽的让坐在餐厅里的琳娜有种不详的预感。

“让你这么生气我很抱歉。”放下奶茶杯,慕容羽冰云淡风轻的说,“但是有一点我想我需要说明一下,我慕容羽冰从来不对别人的生命负责,也从来不会把别人莫名其妙的牵涉进自己的事情里。”她不屑。

墨沙珂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你所说的,知道前方有陷阱还把埃尔文带过去,我想你可能忘了,是埃尔文把我拉过去,而不是我把埃尔文拉过去,如果没有埃尔文,我不知道有什么节目,还有,我记得你当时很支持埃尔文和我到那边去的。”懒洋洋的语气,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足够慕容羽冰表达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墨沙珂的表情骤变,他不是傻子,被激怒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就足够让他想清楚里面的疑点,陷阱很明显是一开始就挖好的,所以是犯人是早就算好了慕容羽冰和埃尔文会过去,甚至把他们也给算计进去了?

墨沙珂很聪明,给他一点小线索,相信找出真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神马?麻烦?不麻烦,琳娜那么爱墨沙珂,那么爱玩心理战,慕容羽冰只是陪陪她而已,让她天天担心受怕自己爱的人会知道她做的一切,担心自己努力经营的一切一寸寸的崩溃瓦解,嘶——多美妙的滋味啊,不是?

“呐,告诉埃尔文他的病情吧。”摸着奶茶温热的杯壁,慕容羽冰突然道。

墨沙珂的思绪被慕容羽冰这一句话猛然拉回,“不行!”墨沙珂反应很激烈,绝对不能让埃尔文知道他有病,而且是现在医学水平根本难以治愈的神经疾病。

也许是从小在孤岛上拼杀的原因,埃尔文的性子很极端,刚从岛上回来那几年,静的时候一个人待在屋里不开灯不出声,像是整个人魂魄离体,反过来,很容易激动,稍微有一点刺激就可能导致他情绪失控,爱极了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滋味。

莫比瑞克为了他去学了心理学慢慢的疏导他,几年下来才让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也是为了让他的心理疗养更好,才让他去学美术,才会让他去圣玛利亚当美术老师。如果这会儿告诉他,他有病,而且还没有找到可以让他痊愈的治疗方案,谁也不知道埃尔文会不会失控,会不会变得像以前那样。

“你以为能瞒多久?”慕容羽冰反问,即使每天把药掺杂在他的早餐里让他吃下去,今天他昏倒你可以编个理由骗他,明天呢?后天呢?埃尔文只是性子极端,但不是傻子,随着脑神经越发的失常,等埃尔文自己发现的时候,事情才是真正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墨沙珂痛苦的按着太阳穴,埃尔文是他唯一的弟弟,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即使摩尔赫本家族曾经给他多大的痛苦,因为埃尔文,他从未对亲情失望过,埃尔文为他受了十几年的苦,屡次行走于生死边缘,他不能让他没有得到幸福就这样离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