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识想说‘自身优秀和一个人喜不喜欢你是两个回事’,但他很早就发现和亲爹辩驳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选择沉默。

他相信主动退婚并不愿给他给秦家增添任何麻烦的纪宁宁,是不会来的。

转念一想,好像有哪里不对?

“爸,你让宋叔去学校接人,事先联系过她么?”秦识似有预见的问。

“没有。”秦裕谦回答的十分干脆。

“……”

“小姑娘脸皮薄,而我是成功人士要面子,不能给她回绝的机会,老宋把车开到了直接给她打电话。”老秦纵横商场多年,这点睿智是有的。

秦识无奈得笑了:“不在学校怎么办?”

“上家里接,离得又不远。”秦裕谦被儿子搭话搭得不耐烦,还会错了意思,“我跟你说,老爷子们确实都不在了,我还在。我跟你妈都挺满意纪宁宁,乖巧懂事,言行举止又得体,长得也好看,你先和她处处,就算真的好不成,也得是人家拒绝你。”

秦识觉得今晚这顿饭是横竖跑不掉了。

不知道该同情被拒绝得彻底的自己多一些,还是同情即将应对秦家史上最奇葩夫妻的纪宁宁多一些。

冷不防,秦裕谦放下手里的文件,对着天花板叹出一口老气:“刚我还跟你妈说,懂事的孩子为什么懂事?因为没有任性的资本。”

秦识从鞋柜里取拖鞋的动作止在半空。

秦裕谦三度转脸来,看着秦家四代单传,语重心长:“你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物质生活精神世界全面丰富,家里给你最好的资源把你培养出来,理所应当优秀。一句话‘想当导演’,国家话剧团说不去就不去了,好在电影拍得不赖,毕竟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能拍好也是我刚才说的那个道理。就是心气儿太高,总担心你见过太多自以为好的,就分辨不出真正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