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深呢,对着现在的自己与对着八岁的自己毫无区别。
陆深自顾自地坐到书桌对面,抓住那个鸽子往空中一抛,眉眼低敛着,“有意见又如何,无意见又如何?”
——有意见又如何,无意见又如何。
是啊,皇命难违,他们有无意见又能如何。
“但是……”
宋姝张了张了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可过了许久,屋子里仍是只剩下鸽子扑腾的声音。
陆深吹了声口哨,鸽子落在他的肩上,他走至窗前,将鸽子又往窗外一抛,紧接着关上窗。
外边的日光被挡住,屋子里瞬间变暗许多。
他走到宋姝身边,半倚着桌子而站。
“八字已经去合了,定亲也是铁板钉钉的。你若是有心思在这处,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心悦上我比较好。”
陆深像是在说今天午膳吃什么菜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这孟浪的话。
宋姝瞪他一眼,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美人榻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好似那几日为她出谋划策的陆深压根不存在,只剩下眼前这个还是如小时候一般混的陆深。
陆深耸了下肩,懒洋洋地坐上宋姝原本的位置,“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事情已成定局。你若因此烦心,得不偿失,倒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
宋姝抬眸,刚刚那个孟浪的陆深与眼前这个似乎看透所有事的陆深渐渐重合在一起。
“以后?”
她的以后即将全付交予陆深,或许是成为陆深后院众女子中的一个。
想到这,她又看向陆深。
大康朝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像他父亲这般的简直少之又少,陆深长得这般好样貌,后院应该也不会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