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仓皇地避开岑野视线,低着头,把无处安放的眼神定格在自己同样慌乱的手上,抽了抽鼻子:“你可以自己去参加啊,不需要帮我。”

话一出口,竹北就知道自己任性了,可她不想再像之前那样维持自己大度得体的一面,随便岑野怎么误会吧,她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没原因。

语言是任性的,身体却是诚实的,竹北说完以后依然没好意思抬头,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手指局促地揪来揪去。

紧接她听到岑野略带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距离她的脸似乎近在迟尺。

“我不参加,不仅是因为我不想,而且也因为你的搭档。”岑野专注地看着竹北,语气温柔,“汪老师找我之前,她找过我,和我提过这件事,可我既不认识她是谁也对比赛没兴趣,就直接拒绝了,后来汪老师定下你以后,就有人造谣说你抢了我的比赛名额,事实上,除了你搭档事先知道汪老师找过我,并没有第三个人清楚。”

这大概是竹北第一次见岑野耐心地和人解释一件事,他性格一向冷静,话又少,对身边的人和事仿佛都带着超脱于外的淡然,从不体现个人情绪,简而言之,岑野就像是一个入世的高僧,对周遭一切都不在乎、无所谓。

但在这件事上,竹北却第一次清楚感觉到岑野带了明显的个人情绪——他不喜欢她的搭档,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反感。

竹北心情好像好了那么一丢丢:“你一句一个我搭档,人家又不是没名字。”

岑野回想了下,诚实回答:“我没记住她的名字。”

竹北诧异:“你记性不是特别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