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永远记得,我是因为谁才待在这里整整十年。你也要记得,全世界最不欠你的,就是你的母亲。”
段鸣川的声音很轻,嗓子低哑富有磁性,挂电话之前,他松口道:“想知道蒋世蝶为什么疯了?”
他坦诚得像是完全没有是非概念,望着陈晏起漫不经心地说:“我呢,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付我,但是我不允许任何背叛。哪怕是假的。”
那一刻,陈晏起方才确认,自己当初的判断并未出错。
段鸣川于蒋世蝶来说,是一生的执念,而蒋世蝶于段鸣川而言,只不过是随手把玩的时兴物品。
可那又怎么样呢?哪怕时光逆转,他阻止了蒋世蝶离婚,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血脉关系。
“疯了就疯了,不过是个戏子。”段鸣川往前靠了靠,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度,用口型无声地说:“可你是我儿子啊。”
段鸣川扯着嘴角,阴恻恻的,皮笑肉不笑地说:“等我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再好好‘团聚’。”
迈出接见室的瞬间,陈晏起看到沪中又下起了大雨,风雨飘摇的城市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他举步维艰地徘徊在街道,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座顶天立地的牢笼,他想要保护的人,憎恨不已的人,都逗留在这里。
陈晏起恍然回神,看着眼前依旧留在自己身边的叶鹭,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温柔缱绻,像是临别前的片刻余温。
“说什么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