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实话,她更加尴尬了。
闻蝉心中泪流满面:他还不如骗她这是一对男女闹着玩,在打架呢。她还可以装装天真无邪,把此事糊弄过去。然现在她要怎么糊弄?难道天真单纯地去问他“什么是春宫图”吗?
……她真怕以她表哥那痞子风格,真的认真解释给她听。
闻蝉想:这一腔装模作样,我该如何演下去?
李信非常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春宫图,面上一本正经,撩她一眼后,语气却非常得促狭,“怎么,你真的不知道这种画?那你脸红什么?你就当自己看到两个人打架好啦。”
闻蝉:……
好随便的应付态度!
少年背过身,去卷他的画了。闻蝉愤愤不平在背后盯着他看几眼,扑过去抓住他手中绢布的一头。在他疑问的眼神中,她愤懑难平地问,“这种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要看这种画?你不学好!你怎么能这样?”
李信非常奇怪地看她一眼,“我身为男儿郎,看春宫图这种绢画,是非常正常的。你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已经快十六了,自然对此非常的好奇。有这样的条件,我干嘛要浪费?”
“那你是不是还要跟别的女郎做画里这种事?”闻蝉脸更红了。
这次却是气的。
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但发现李信这样随意,本能的难以接受。原本面红耳赤,现在却有点想哭了。
李信看着她。
他原本不懂闻蝉在矫情什么,他以为他的难题,只是糊弄过去春宫图而已。现在则发现不知这样。
少年非常的聪明。他没有问闻蝉,从她眼神变化中,就猜出了她的想法 她生气或质疑他找别的女郎玩。李信也才十五六,不太懂这期间的弯弯绕绕。但是于闻蝉红眼的这一刹那,福至心灵,他明白了她接受不了什么。
李信低头想:我得庆幸我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没有玩过女人吗?
在闻蝉的紧盯下,李信说,“没有。但是不碰,看看画总行吧?”
他说的这么随意,都没有把这个当成一件重要的事来讨论。只有李信这种随便的态度,才能抚慰闻蝉。他要是认真跟她讨论,她就得想他是不是了解得很清楚,是不是在蒙骗自己了……闻蝉很快反应过来,女人对他不重要,他不在乎这些。闻蝉望着少年在灯火下的侧脸半天,心慢慢平静下来了。
是了。
她这么漂亮。
她二表哥只喜欢她一个。
闻蝉有点别扭,开始觉得自己和他好像也没有亲密到需要讨论这个的时候。他还没娶到她呢,有没有那一天还说不定呢!她质问他质问的,好像她多在乎他似的……幸亏李信也不想跟她讨论这个,把话题略了过去。闻蝉一下子又骄傲了起来,跟他说,“但是看这种画,我嬷嬷说不好。”
李信笑了,“你去问世上有几个郎君不看?知知,正常的事,你别想太多。”他同时又好奇,“难道你们娘子们,对这种图一点都不感兴趣?真的从来都不看?我觉得虽然说你是女我是男,大家性别不一样,但是好奇心应该差不多吧?我看到这种画都是郎君们在偷偷看,小娘子们倒是看的不多。为什么啊?礼法于你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他是真的疑惑不解。
闻蝉静静看着他,好半晌,才跟她二表哥说,“并不是。我们并不看重礼法。我又是翁主,你也说过,我于此更不需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