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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没火就没火吧。

熬过今晚,天就亮了。

李信开始脱衣服。

闻蝉吓了一跳,往后退两步,还被脚下扔着的烛台绊了一跤,“你干什么?!”

李信都没精神跟她逗趣了,斜她一眼,“衣服湿了,晾一晾。身上有伤,包扎一下。很难理解吗?”

闻蝉眨巴着眼睛看他,红着脸看他。

李信被她看半天,服气她了。少年挥挥手,指指自己身后的柱子,那里靠着墙,隔离出一段安全的角落。李信懒洋洋道,“你去后面,也把衣服脱了。这么湿着穿下去,你恐怕连今晚都熬不过去。你在我后面脱衣服,然后把衣服递给我,我用内力给你烘干。”

他说的其实很简洁,实在没力气多说废话了。

他时时刻刻的眼前发黑,时时刻刻的想晕倒过去。要不是旁边有个容易受到惊吓的闻蝉,他当真不管不顾了。

李信心里想:我要是这么突兀地倒下去了,知知就得哭鼻子了。她本来就害怕,我还不陪她,她更害怕了。我又何必让她因为这么点小事哭鼻子呢?

闻蝉抿了抿唇,她也确实全身被湿衣服贴着,很难受。虽然在这种地方脱衣服,总觉得不安全,怕有像他们一样的人闯进来看到。但是她再低头看眼靠着柱子宽衣解带的少年。少年的上衣已经脱了,健硕的肌肉露出来……闻蝉红着脸躲去他身后隔出来的角落里了。

闻蝉想:都这样了,二表哥肯定没心情偷看我脱衣服吧?他虽然是混蛋,但应该已经没调戏我的力气了吧?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可以相信他不是小人吧?

小娘子躲在暗夜墙角, 地脱衣服。

李信心不在焉地靠着柱子,把湿了水的袍子扔在地上,手摸到腰后,再次摸到黏腻和僵硬。他疼得神经麻痛,又歇了一会儿,才撕开布条给后腰胡乱包扎了一下。黑夜里,少年将衣服都脱了个干净,他剩下的那点儿内力准备帮闻蝉烘衣服。自己的衣服,则随便扔在地上,准备等自然晾干。而即使明早干不了,他也还得穿。

但脱了个干净后,想到还有个闻蝉,李信迟疑了一下,又把湿着的中单裤穿上了。他咧了咧嘴,心想:我要是真的什么也不穿,知知没有被别人吓着,得被我吓死了。

虽然我确实没精力对她做什么,但她娇滴滴的,还是算了吧。

少年平时对女孩儿千逗百哄,但在最关键的地方,他永远尊重她,不强迫她。

李信都折腾了很久了,伤势也包扎了,衣服也脱了去晾了,身后的墙角,却没了动静。要不是能听到女孩儿浅浅的呼吸声,李信还以为后面没人呢。李信手抬起,冲后头的方向弹了个响指。

闻蝉一惊。

李信问,“矜持什么劲儿?不就是让你脱个衣服吗,拖拖拉拉干什么?”

闻蝉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脚抽筋了,你等会儿!”

李信听她抽筋,便要起身去看。闻蝉的声音紧跟其后,“你别转头看!我一会儿就好了!”

李信嗤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果然过了会儿,女孩儿在身后推了推他的肩膀,无声无息地把衣物递给了他,一件又一件。之前在水里的时候,闻蝉就已经把身上重的东西全都丢掉了,类似玉佩环扣簪子这样的,一概没有。现在送到李信手里的女孩儿衣物,就是她身上穿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