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太极前殿见苏敞,同他商议朝政,一个时辰之后,才商议完毕。
沈淮乏累的紧,拂袖让人送他回去,苏敞却站在前殿并未要走的意思,反而抬头看向了陛下。
“陛下。”
正事已毕,苏敞又素来是最懂礼数的臣子,只消看他一眼,沈淮便懂了他这一句话中的含义。
他转身回来,重新做回到主位上,淡淡看着苏敞,嗓音更薄凉了几分:“苏卿还有何要事?”
苏敞不卑不亢地看向陛下,躬身请礼后,方问着:“今日是除夕,微臣想问问,珍昭容近来在宫里如何。”
“臣听闻珍昭容前些日子病了,不知陛下可曾去看望过?如今病可好全了吗?”
沈淮看着苏敞,默了一瞬。
他淡声说着:“珍昭容已经病愈,你不必挂心了。”
苏敞稽首一拜,语气中带着身为人父的怅惘:“珍昭容病愈,臣便安心了。只是微臣近来耳朵里也听了些闲话,闲话虽做不得真,可臣身为人父,心中始终挂念着珍昭容。几经思索,才在今日斗胆,向陛下诉说。”
他仰起头看向陛下,撩袍跪下,说着:“臣从前曾向陛下请过一旨,关于珍昭容。臣知道,后宫之事臣本不该多问。只是臣的期望一如从前,只盼着陛下能稍稍宽待她,若她犯了错,能念在臣为江山社稷奔走数载,从轻处置,不至于让她在宫中孤苦无依。”
“还请陛下——”
“恩准。”
沈淮看着殿中为女折腰的苏敞,恍然间想起一年半以前,他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的苏皎皎还是他的怜贵仪,乖巧温驯,柔弱可人。
苏敞又是他信任的重臣,自然满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