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滢深深叹了口气,惴惴不安地说着:“拿最实际的来说吧,平素的吃穿用度虽还算够用,可也肉眼可见地少了许多,粗糙了许多,这还是日子不长,皇后伤势不曾痊愈的情况下,那一旦皇后伤愈以后呢?可还有咱们的活头吗?”
“娘娘……”她面色有些愁苦,“您从前是最不肯服输的人了,再难都能寻得出路,再苦也能熬下去的人。可如今这些天,您绝口不提去见陛下的事,也没有任何动作。奴婢起先以为您有别的打算,可这些日子过去了,娘娘,您怎么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这些话字字恳切,无一不是在为苏皎皎的以后考虑。
苏皎皎淡淡地睁开眼睛,看向头顶那颗幽幽发亮的明珠,温声说着:“鱼滢,若是以前失宠,想复宠我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
“可如今不一样。”
若还在从前,皇帝喜欢谁多一点,喜欢谁少一点,都不过是各凭手段而已。
看他当下的新鲜感,看谁会笼络男人的心,说来说去不过是在美貌和情致上下功夫。
这些只要肯用脑,肯用心,是个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做。
可一旦用上真心,对方有一点点虚情假意都能察觉出来。
苏皎皎是不懂爱情的,对沈淮百般克制的她,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出陷入爱情中女子的模样。
不论她如何尽力掩饰,拼命讨好,被陛下察觉后,那一切就都是徒劳。
她曾经抱着侥幸,以为就算她做不出真心爱着陛下的模样,也许陛下消了火也会不计前嫌。
可她求见了那么多次,还不是次次都被打回来。
纵使苏皎皎是个再坚韧不挠的人,也架不住这样的自尊消耗。
她苏皎皎是个极为骄傲自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