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坐好,便见姝嫔微微俯身过来,低声说着:“我瞧宓贤妃对你虽冷淡,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厌恶,兴许她也知道,最终想害她的人是王淑妃,不是你。”
苏皎皎假意喝茶,实则轻声说着:“陛下当众处罚王淑妃,宫中人人都认定了她的罪名,宓贤妃醒后自然也会知道。从前宫里是王淑妃风头劲,如今却是宓贤妃稳压一头,你且瞧着,有了这样的深仇大恨,宫中又要进新人,往后她们还有得要斗。”
姝嫔深感同意,却担忧隔墙有耳,淡淡坐直了些,不再和苏皎皎说话。
不出很久,阖宫家宴的人渐渐到齐,偌大的两仪殿内坐得满满当当,一眼望去美人如云。
门前传来高声唱礼:“陛下驾到——!”
诸人纷纷起身恭候圣驾,就见陛下神色淡淡迈步进来,朗声开口:“中秋家宴,无须多礼。”
他纵目环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落座在下方的苏皎皎。她与陛下隔空对视,但只一瞬,陛下便不动声色地挪了目光,转向了皇室中人那处,随意问了句:“玄王今日未到?”
皇后在一侧温声开了口:“陛下,玄王身子不适告假了,今日不能陪陛下小酌,倒是遗憾。”
沈淮淡嗯了声,说着:“他一贯随心所欲惯了,若真身子不适,不来也罢。”
他举起金杯,清冷发沉的嗓音回响在殿内:“今日阖宫家宴,朕与你们共赴中秋。大家不必拘泥,只当是寻常人家团圆即可。”
话音落,蔡山瞧着陛下神色,掸了下手中拂尘。
殿内伶人适时奏起宫乐,舞姬从两侧入场,随乐起舞,中秋宴席才算正式开场。
皇后举起桌案上的酒杯,温柔笑道:“陛下,臣妾敬您一杯。”
今日家宴,沈淮自然会给皇后面子,蔡山将酒杯斟满奉上,他方淡声说着:“皇后操持后宫辛苦,朕心甚慰。”
得到陛下夸奖,皇后唇边的笑意也更深了些,优雅地将酒杯放下,转而看向了场中的舞乐。
不多时,大公主沈岚英和大皇子沈南舟被乳娘抱过来向沈淮请安,恭贺中秋,沈淮眼中才带上丝笑意,率先接过大公主,说着:“岚英倒是沉了,皇后照顾的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