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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去。

若朱瞻基不在那里,若朱高煦没有死她此时一去便说不清楚了,在这宫里切记的一点就是永远要与那些失势的人划清界限,而她与朱高煦大概要借用王母娘娘的簪子画出一条天堑来才好。

窗外的雨声愈发大了,噗噗哒哒的敲在木窗上,似乎有低低的呜咽。

知梦熄了灯睡下了,黑暗里盯着那窗户,总觉得外头有人在说话。

不,绝对不能去,朱高煦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你没有力挽狂澜起死回生的本事便安分些。

迷糊睡着了却总觉得朱高煦站在床边湿淋淋的看着她,眼睛是通红的……

第六十章

虽告诫自己不许想朱高煦生死之事,但毕竟他曾经救过她的命,若说完全不想也做不到,于是便常常有些心神不宁,自然,她也在想着那送来这消息的是什么人。

她厌烦了这接连不断的猜测,她厌烦了这沼泽一样的宫廷,如今她半条命已陷进去了,再不及时抽身等着自己的便是灭顶之灾。

满月的小公主有些不适常常夜啼不歇,太医们想尽了办法也无能为力,孙妃便常面有哀戚,朱瞻基心疼女儿便常去陪伴,不过,大概是怕知梦有什么想法便常常又凌晨里赶回来,第一天晚上还把知梦自本就不十分安稳的睡梦中吓醒。

“容儿又做噩梦了?怎么睡得如此不安稳?”朱瞻基在她身侧躺下拉好了被子裹住两人。

“小公主好些了?”知梦问道。

即便不做噩梦她这些年也没睡过几天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