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李怀信把脚抽出来,被捂得暖烘烘的:“不知道叫我?起来,回屋睡去。”
小圆子却维持姿势不敢动。
李怀信弯腰去扶:“蹲麻了?”他把人拖到榻上,又责备的推了把对方脑门:“又不是榆木疙瘩,蹲一宿。”
小圆子捏了捏发麻的双膝,纠正:“现在才四更天,就小半宿。”
李怀信伸了伸腰,瞧见食案上摆着一盘蜜饯,走过去捻一颗进嘴里,然后端着整盘塞进小圆子手里,习以为常的,随口就夸:“乖,赏给你的,吃完去睡觉。”
讨了他家殿下的欢心,小圆子喜滋滋的捻一颗吃,腮帮子鼓起来,特满足:“谢殿下。”
李怀信瞥其一眼:“傻样儿。”他忽地想起什么,嘶一声转回脸:“你刚捂完脚,手都没洗!”
“没事儿,殿下的脚干净。”
“少拍马屁。”李怀信呲他:“端回去洗完手再吃。”
“诶。”这阵麻劲儿过了,他从榻上下来,搂着一盘蜜饯,搂宝贝似的往外走。
天色未亮,李怀信和衣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枕着胳膊,思绪纷纷。
因为冯天殒命,哪怕天光乍亮,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寒山君单方面跟他结下了深仇大恨,更因为贞白是他带回来的人,一并仇视,不肯帮忙占卦也就罢了,还让人吃了个闭门羹,冯天本想劝解,反倒被糟老头子用缚灵香术绑在寒时殿,一点儿都没给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