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璃俊脸倏的染上霜寒,一个眼神,离越会意,几个手势出去,所有禁卫军警戒,他一个快速闪身,挡在楚云璃面前,长剑出鞘,准备迎敌!
而守着黑轿的禁卫军,同样将刀拔出,团团围在黑轿前面,气氛肃穆,紧张!
“承风哥哥!”
段锦初心跳加快,抬眼望向李承风,嘴唇抖了抖,轻声问,“是凤南天吗?”
“是师父!”李承风咬牙,将段锦初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内心亦紧张不安,手脚发凉,“初儿,你千万别出声,千万千万,知道吗?”
“承风哥哥,皇上……我担心皇上啊!”段锦初鼻子一酸,险些哭出声来,“那个老头儿现在对我很好很好,他又是云赫的父亲,要是被凤南天所杀,我,我怎么有脸见云赫?”
李承风心里也没底,但看着段锦初的焦急,只好先安慰道:“初儿,你先别急,我们静观其变,看看再说!”
“来者何人!可是逆贼凤南天?滚出来!”楚云璃怒喊,仰望高空,身子旋转着,俊脸铁青,“本王哪里造反了?尔等天英会反贼混入太子身边,本王擒拿反贼,更要擒拿你这贼首!躲在暗处不敢现身一见,乃是鼠辈所为!”
“哈哈哈!安静王楚云璃,你问问你旁边的黑轿中人,你此举是否为犯上作乱?你和本座有什么区别?倒不如和本座合作,端掉英宗景丰帝,本座扶你上位!”高空中,凤南天沙哑刺耳的嘲笑声再次响起,带着得意与猖狂,和毁灭世界的肃寒之气!
此一言,令楚云璃心中大惊,而那一帮江湖人听闻,立刻将质疑的眼神投向他,并已有人喊出,“敢问安静王爷,旁边这一顶轿子中所为何人?”“太子在外率军平乱,安静王是否如凤总舵主所言,趁机造反?”“皇上呢?当今皇上是否在皇城?还是已被安静王所挟持?”
乱七八糟的叫喊声,充斥着楚云璃的耳朵,他一双深眸,涌上阴霾冷厉,正待开口下杀令时,黑轿的轿帘,却自里面缓缓掀起,楚沐远一袭龙袍,弯腰步出轿子,离越一惊,忙一步跨过去,却不知此时此刻,该阻止还是该礼遇?
“父皇!”
楚云璃震惊之余,凝望着楚沐远迟疑稍许,踱步至跟前,却迎上楚沐远微笑的脸,将手一抬,他心里一震,忙将手臂伸过去,楚沐远搭上他的手臂,朝他微微颔首,然后才面向混乱喊叫的江湖帮派,这千余人,虽从未有机会一睹天子真容,但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却已表明了身份,继而惊骇的瞠目结舌,喊声渐渐消弭……
楚沐远威严的嗓音,穿透在上空,“朕,乃天溯国英宗景丰帝楚沐远!”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禁卫军单膝一跪,参拜声洪亮整齐!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千名帮派草民,被震的立刻屈腿跟着跪下,扯着嗓子喊道。
楚沐远朗声道:“安静王楚云璃乃是朕二皇子,其忠心为国,从未有犯上之举,一切都乃反贼信口胡言!朕今日御驾亲临凤鸣山,一来,便是瞧瞧这凤鸣山上究竟有什么宝藏,引来这数千人毁山挖掘,二来,便是想问问尔等,天英会造反,致百姓受难,你们这些有血性的堂堂七尺汉子,不站出来保家卫国,与朝廷共诛反贼,还百姓安宁,而齐聚凤鸣山给朝廷添乱,是否大丈夫所为?”
这一番言语,字字珠玑,面面俱到,既保全了楚云璃的脸面,又反将凤南天,戳破他离间利用拉拢楚云璃的阴谋,让楚云璃心中感动,从而放下个人利益,以天溯江山大业为已任,父子原本成了敌人,此刻又成了亲人,站在一条线上,齐心对抗外敌,而后面的话语,便是将那千余人拉拢向朝廷,令他们站在朝廷这一边,对抗天英会凤南天!
听到后面,楚云璃心中暗叹,父皇这一招,高明!姜,还是老的辣啊!不然,今天的场面,难以控制,少不得要大战一场,血染凤鸣山不说,禁卫军损兵折将是必然的,最关键的,还是凤南天!
“草民等人是天溯百姓,愿效忠于皇上!”原本跪下未起的千余人,在当今皇帝威严的话语下,立刻表明立场,只要不是脑残的人都知道,太子楚云赫已收复江南所有被天英会所占的城池,天英会的确是苟延残喘,朝廷大胜在即,谁还敢被冠上造反的帽子找死呢?
“狗皇帝,你以为你人前护着楚云璃,就能洗刷他血洗八王府,带兵攻入皇城的事实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狗皇帝残暴不仁,不配我凤南天拥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高空中,凤南天阴森如鬼魅的话音一落,突然之间,无数的黑衣杀手自半空中从四面八方俯冲下来,那一柄柄闪着白光的长剑,都齐向一个方向攻来,目标便是——楚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