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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风微瞪她,扑一口气道:“叫就叫,我有什么可道歉的?”

“嘻嘻,就是嘛,你是我哥哥,你想怎样都行啊!”段锦初挽上他的手臂,一脸灿烂的笑容,那清澈的眸子,在昏暗的山洞中,犹显晶亮。

“哎,看来这个孩儿他舅,我是推不掉了!真倒霉!”李承风撇撇嘴,半真半假的叹气摇头,惹得段锦初又瞪眼又气的捶打他,“你倒霉什么?你不想当舅舅,可有的是人想当,要是我在街上贴个告示,无数的人都会跑来要当的,你是……”

“安静王到——”

山间突然一道洪亮的喊声,将段锦初的话阻隔在了喉咙,惊的她忙收起心思,下意识的将自己往荆棘里又缩了缩,才扶着李承风的手臂朝外看去!

自黑布镶珠子的轿子后,又一顶绿呢轿子抬上了山路,在平坦处落轿,两顶轿子四周,皆各有二十余名禁卫军保护,黑轿停下未动,绿呢轿帘被掀起,楚云璃一袭深紫色蟒袍,缓缓下轿,颀长的身材,逆着阳光静立在轿前,分明而深邃的五官轮廓,俊美中,带着一股沁人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被围在中央的帮派中人,因出身于江湖,是以性子基本都豪放粗旷,对官家礼节皆没有什么讲究,也不会很重视,听闻下轿之人是当朝二皇子安静王,便都抱拳,三三两两的懒散开口,“安静王驾到,有失远迎!”

楚云璃负手在后,如鹰潭般的寒眸,冷冽的睥睨向中央,视线定格在站在最突显位置的那位金老大身上,气场阴森的开口,“尔等聚众京师,居心叵测,该当何罪?”

“安静王,我等只是听闻这凤鸣山有异宝,前来观赏而已,何来居心叵测一说?”金老大一听,立刻不服气的说道,其它人皆哗然,胆小的缩后了身体,胆大的挺直了腰杆,一脸怒色。

“哼!本王且问,尔等这消息是从哪得知?”楚云璃面色更冷,嗓音亦发寒,眸中肃杀之气愈发的深浓。

闻言,千余人立刻左右交头接耳,交换消息,继而你一言我一语的抢话道:“来自天英会!”

“对的,听说是凤总舵主亲口所言!”

“就是就是,追究到根源,是半月左右前,有天英会的消息流入我虎头帮,说是凤鸣山埋了皇室宝藏,我们也没想挖,就是好奇跟来看一看罢了!”

说这话的人,说完便烧红了脸,似是不经常说谎,又可能是面对安静王这一位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王爷心里头发虚,是以,在不承认自己挖宝的情况下,嘴硬的找了理由,却仍是脸红成了虾子,出卖了他的内心。

楚云璃不由冷笑,“那么,尔等可曾看到了宝藏?”

一干人摇头,神色有异,沉默不言。

楚云璃倏的厉声道:“乱党故意制造谣言,混乱京师,尔等耳聋目瞎,竟听信此等谣言千里迢迢来此,毁山挖坑,真是无知!”

这一番威喝,震慑力极强,自古官比民大,纵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草莽,对官也是由心底惧怕的,更何况,面对的是如此大的一个官!

心里再不服,却没有人敢做出头鸟顶撞反抗,是以,雅雀无声,有一部分人还不自觉的低了头,不敢直视上那身威严的蟒袍官服!

楚云璃又道:“凤鸣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若有宝藏,朝廷早就开采,用于历年各地的旱灾蝗灾水灾,还会留给你们这些自私贪财的草民吗?凤南天叛乱造反,如今苟延残喘,此举是在做无畏的挣扎,放出假消息来,蒙蔽尔等,将尔等当做手中的棋子,案板上的鱼肉,让尔等与朝廷厮杀,他好坐收渔利,本王上山,本着不想多添杀戮的原则,奉劝尔等速速离去,勿在京师范围内逗留,尔等是遵,还是不遵?”

此言一出,众帮派哗然,今日的情况,莫说不能确定宝藏消息是否属实,就算真有宝藏,面对那五千多的禁卫军,谁又能活着将宝藏带下山去?

“好,我们遵从安静王之命,即刻下山!”金老大率先抱拳,大声说道。

“我等也下山!”

一干人纷纷附和,说着,便持着手中兵器,欲离开——

“哈哈哈——”

“哈哈哈——”

“原来虎头帮,金老大,你们这些平日扬威武林的人物,也不过是一群给朝廷当奴才的废物!楚云璃已然挟持皇帝造反,将凤鸣山有宝藏的事实歪曲,他才是蒙骗你们,想独吞天溯开国皇帝留下的宝藏,你们都被骗了!”

山间,突然破空传来一道刺耳的大笑声,那是借助深厚的内力喊出来的,将整个凤鸣山震的回声阵阵,久久不曾停歇!

所有的人,皆被震在当场,一旦反应过来,忙四下里张望,寻找着声源处的发话之人,然而,除了回音之外,望不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