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血,已经把白色的衬袍染红,阿黛撕下一截染血不多的,在热水里洗了,轻轻地给他擦拭伤口。
皮逻阁低声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咬牙忍着,没再出声。
“很疼吧?很快就好了,坚持一下啊。”阿黛看着都觉的疼,只能轻声安慰,手上更轻柔一些。
洗净了伤口,嚼碎了苦蓟草敷在上面,却没有合适的东西包扎,他的衬袍都被血染脏,不能用了,阿黛想撕自己的中衣,可是中衣的下摆被她缝了小兜子,里面装着金瓜子。虽是现在用不着,可是将来离开雪山肯定有用的。算了,反正裹胸的兜儿也没什么用,就用它吧。
大冷天,男人赤着上半身许久了,冻的打了个冷战,阿黛不敢再犹豫,一把扯下已经松了的兜儿,折了一下,给他绑住伤口,穿上棉袍。衬袍没法穿了,只能洗了烤干以后再穿。
“你也真是的,自己跑了不就行了,为什么拼了命救我?”阿黛娇嗔的责备着他,心里却很温暖,毕竟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
“哪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想就去救了。”他从心底里讨厌抛弃,九年前掉落悬崖失踪,不到三个月,未婚妻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了别人,无情的抛弃了他。
阿黛煮了一锅肉汤,盛上一碗,却没办法跳着端过去。只好让受伤的右脚着地,一踮一跛的走过去,舀起一勺吹凉了喂他。
“来,张嘴。”
皮逻阁张开嘴,就有鲜美的肉汤进了口中,干燥的唇舌得了滋润,一下子舒服到心里。
“我的脚着地,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忍一下就走过来了。”阿黛有点欣喜,着急地跟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