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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纵听见她这话仍是面不改色,只道,“你觉得我是故意的那我便是故意的吧,阿姀,小十他们还在等我们,你说的,莫叫他们久等……”

嬴纵说完便转身,拉着沈苏姀的手用上了力气,沈苏姀堪堪被他扯着朝外走去,沈苏姀本来只是懊恼无奈,眼下却是被他这样的态度引得怒火腾起,踉跄着走出几步,沈苏姀抬手便要挣扎,奈何嬴纵握的极近,她三两下根本不曾挣扎的出,就这般一耽误,二人已出了殿门,殿门之外香书、香词并着容飒候着,沈苏姀一见他们,只得压下心底的怒意。

香书上前一步笑道,“殿下,娘娘,都准备好了,十殿下他们在等着呢。”

嬴纵在前点了点头,带着沈苏姀往前去,沈苏姀心底虽怒,可对她来说装出从容带笑的模样却不难,走出几步抬眼去看,便见嬴纵微抿着唇角亦是半点声色未露,一路上都有下人来回,见人越来越多,沈苏姀有气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发,只得咬了咬牙生生忍了。

在香词几人的眼中,嬴纵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拉着沈苏姀往湖边去乃是秀恩爱的表现,虽然一路上二人并未有任何交流他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眼看着到了湖边的长亭,沈苏姀使劲的挣了挣方才将嬴纵的手挣开了,她的手被他捏的发疼,掌心生了汗,沈苏姀将手拢进袖子里,面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笑意跟在嬴纵身后入了长亭。

“拜见太子妃娘娘……”

朱瑞、展狄和宁天流三人都起身行礼,只有嬴湛笑嘻嘻的坐在凳子上,沈苏姀笑着挥手,“好了好了,都不是外人,且坐下吧,太子未说你们要来,情急之下准备的有些欠妥了,也不必讲究那么多礼数了,大家都随意些吧。”

说话间嬴纵已走到主位落座,沈苏姀看了看他身旁的位子,迟疑一瞬才坐了下去,那边厢朱瑞一笑,“老朱在营中好几日,今儿偷偷和殿下来饱个口福,别的不说,光说这玉台春就已经是绝品了,一点都不欠妥,这奉酒的事就交给老朱吧!”

说着话朱瑞便起身给诸人倒酒,第一个便给嬴纵倒。

沈苏姀见状便皱眉,“他早前受了内伤,这玉台春性烈……”

沈苏姀正说着话,嬴纵却将自己的酒盏往前推了一下,“无妨。”

沈苏姀一愕,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立时攥紧了,朱瑞稍一犹豫便豪气一笑,“好久没和主子喝过酒了,那今夜就放肆一下,主子的底子好,娘娘莫要担心。”

沈苏姀面上仍是带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朱瑞倒完酒便犹豫要不要给沈苏姀倒,嬴纵一抬手,直将沈苏姀面前的酒盏收了,朱瑞一笑便给宁天流满上,再到嬴湛面前之时又想绕过,嬴湛一把抓住那酒壶,“哎哎哎,朱将军怎地不给我倒!”

朱瑞抓了抓脑袋,看向嬴纵,“殿下,这十殿下不知能不能……”

嬴湛眉头一皱,顿时看着嬴纵露出苦涩哀求的表情来,“七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嬴湛那目光万般哀绝,嬴纵蹙眉道,“给他倒上吧……”

嬴湛本来害怕嬴纵不同意,闻言登时眸光大亮,“妙哉妙哉!男子汉大丈夫喝碗酒算什么!让我来尝尝这玉台春……咳咳……好辣……”

嬴湛如此惹得宁天流和朱瑞直笑,沈苏姀在旁坐着看嬴纵和其他四人推杯换盏,那笑意愈发从容悠哉了,也不多言,只合适宜的履行一个做主母的义务,不多时几人便谈到了西楚的问题,朱瑞当初跟着沈苏姀去过漠北的,便直接看着沈苏姀道,“此番倒是出人意料的,太子妃娘娘不必忧心,浮屠小王爷敢发兵必定是成竹在胸了!”

浮图城的小王爷便是沈府的小少爷在这几人之间已经不是秘密,朱瑞如此一言,沈苏姀便索性道,“小王爷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他执拗起来谁也制不住,这一次还是太过冒险了些,西楚的朝堂混乱,众王分封,说不担心委实是假的……”

沈苏姀语气亲厚,她苦笑一叹,身旁嬴纵本就冷峻的面色更沉,手中把玩着酒盅的动作一顿,抬手便将酒盅放在了唇边,这么长时间嬴纵本就没说几句话,渐渐地,宁天流和嬴湛都发现了不妥,展狄本就沉稳不多话,席间便只有朱瑞一人粗豪惯了继续道,“娘娘和小王爷姐弟情深,担心也是应当的,索性娘娘要和殿下一起去漠北的,到了漠北离西楚也不远了,到时候娘娘可以去西楚看看小王爷……”

话音还未落忽然“噔”的一声重响,却是嬴纵仰头将酒盏中的酒液喝尽将那酒盏往桌案之上重重一放,扫了朱瑞一眼,“倒酒……”

朱瑞觉得嬴纵有些不对,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更没觉得这问题和他有关,连忙为嬴纵将酒盅满上,这边厢沈苏姀只当没看见嬴纵的脸色,点点头道,“朱将军说的不错,眼下距离西楚太远,收个消息都不易,到了漠北或许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