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澹台琦身边的人个个都不简单,嬴纵只担心沈苏姀有没有受伤,虽然灵犀咒不曾让他感应到什么,可是或许这咒术不管用了呢,嬴纵胸口怒火喷涌,一颗心更好似被一双手猛揪了住,马鞭急响,眼看着不远处沈府遥遥在望,嬴纵忽然拍马而起直直御风朝那院落疾掠而去,墨色的身影如夜中鬼魅,眼看着就要靠近伽南馆了忽然一道黑影从旁斜刺刺杀出,抬手便朝嬴纵攻来,并着一声厉喝道,“何人敢在此处撒——”
容飒一手夺命之招朝嬴纵攻去,却十分轻易的便被嬴纵挡了住,一个“野”字尚未道出便认出了来人身份,急急收手万分愕然,“主子?!这个时辰主子怎地来了?”
容飒收手,嬴纵二话不说朝沈苏姀的院子疾掠而去,刚落身在中庭,最为惊醒的香词也从厅中走出,看到嬴纵,一时也惊愕不已,容冽从后面赶上来,眸光凝重的看了容飒一眼,容飒心底咯噔一下,当即知道出事了,香词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一瞬,也知道必定是大事不好,连忙走上前一福,“给王爷请安,不知出了何事让王爷此事过来?”
嬴纵站在中庭,看到容飒和香词平静的面容之后稍稍定了定神,心底闪过两分疑问眸光越过香词的肩头朝厅中看去,口中问,“她呢?”
香词闻言很是平静,“主子今日中了些暑气,早早就歇下了,王爷要见主子?”
听到这话嬴纵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心底的疑惑却更是浓,如果不是沈苏姀那这世上怎地还有第二个无名氏呢,眉头一簇一边朝厅中走一边问,“她今日有没有关于澹台琦的吩咐?”
香词只觉奇怪,眉头微蹙道,“今日并没有,主子只问王爷的人有没有从焉耆会馆撤走。”
只一瞬,嬴纵的身子猛地一僵,脚下的步伐愈发极快的朝内室而去,香词不知出了何事,回头一看容冽和容飒冷凝的面色骤然不安起来,赶忙掏出火折子将内室入口处的宫灯点亮,转头便看到嬴纵已经走到沈苏姀的床前,大手一挥一把将那床帏掀了开……
床榻之上……是空的!
香词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会?!”
容冽和容飒站在入口之地不敢进来内室,一听这话便知道出了岔子,嬴纵陡然转身,冷剑一般的目光森森的落在了香词的身上,香词眉头一簇,赶忙道,“王爷,主子是小人亲自伺候着歇下的,小人亦一直守在外室,不知……不知主子何时离开……”
容飒和容冽一听这话便明白过来,嬴纵眸光几扫当即转身往外走,容飒扫了一眼香词煞白的面色赶忙道,“主子,我亦一直守在院外,若是侯爷离开必定会发觉,怎会……”
嬴纵的背影有些发僵,脚下的步伐却是半分不慢,“她必定是在你回来之前就离开了,此事不可声张,香词在这里等着,你们两个随我去焉耆会馆寻她。”
一声令下嬴纵已经走出厅门御风而走,香词煞白着脸跟出来,容冽这才转过身留下一句,“无名氏斩了焉耆会馆三十多人,眼下整个君临城都戒严了。”
此话一落,香词面色一时更为难看,容飒和容冽也跟着嬴纵的身影跃身而起,不多时院子里便冷冷清清一片,香词深吸口气,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嬴纵弃马而去,内息汹涌而出,趁着这最后的夜色朝焉耆会馆的方向疾奔而去,越是靠近那阁楼卫尉营和禁卫军的士兵越是多,待到了焉耆会馆二十步之外,便见那会馆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嬴纵打消了她还在焉耆会馆的念头,可若是她不在焉耆会馆又能在何处呢,是否受伤?是否被人擒住?还是又有了别的变故?!
自从永济寺那次之后嬴纵再没有如同眼下这般心中焦急的,身后的容冽容飒气喘吁吁的跟上来,看到前头那人头攒动的动静当即皱眉,容飒道,“主子,这样大的场面侯爷不可能在这里头,这周围到处都是卫尉营的兵,咱们也不可长留,若是叫人发现咱们这个时辰就来关系这案子,少不得要叫人怀疑上。”
嬴纵定定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楼阁,忽的眯了眯眸子,“她或许受了伤,或许就躲在这周围,或许去了别处,你们就搜这周围,再发消息让城中的人一起找,速度要快,不要有遗漏,两刻钟之后在这里汇合……”
容飒和容冽闻声应是,正要问嬴纵要去何处,却见嬴纵身影一起便朝那明灯大亮的会馆急掠而去,容飒和容冽齐齐扑上去想要拉住嬴纵,可嬴纵快的容飒和容冽连他的衣摆都不曾碰到,虽然觉得沈苏姀不会还在这里头,可谁又知道不会有意外呢,然而嬴纵孤身一人在这个时候探进会馆一旦被发现便再也说不清,容飒和容冽相视一眼,眼底都满是无奈和担忧,然而有知道眼下沈苏姀的下落才是关键,又往那会馆看了看,到底是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