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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便要走,刚走出一步,手腕却被沈苏姀一把攥住,沈苏姀眉头微蹙,眼底带着两分无奈的恼意,“你现在是学会了以退为进了是不是?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却偏偏次次都要用哀兵之计,我是要回去,却没说是现在。”

沈苏姀的语气一点都不好,嬴纵听着此话面上却生出笑意来,转身将她一把搂了,唇角弯着,“怎能说是哀兵之计,我知你着急华庭着急苏阀的案子,早些送你回沈府不好吗?我这王府之中有什么值得你多留一时半刻儿的?”

双眸微眯,沈苏姀咬牙切齿的欲扒开嬴纵落在她腰侧的手,嬴纵见之赶忙赔笑不再多说,笑着朝她颈子靠过去,“这话乃是逗你,熟不知你愿留一时半刻儿当真是天恩浩荡了。”

被他这么一句一句的折腾下来,沈苏姀便是有怒气眼下也都消了,冷哼一声由他亲近着,“眼看着贵妃娘娘要立后了,这个时候我难道还要寻西岐的晦气吗?等贵妃娘娘立后之后,再怎么说你也是嫡子的位置,朝内朝外不会不想着这个的,皇上的心思不知是怎地,可眼下却是不能轻易将你如何了,你总以为我在气你,难道我就没有半分为你考虑吗?”

嬴纵爱极了她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颊上亲了两口,冷峻的面容之上浮起两分笑意,口中却道,“难为你有此想法,不过我想着母妃这次的立后大典只怕不会十分顺遂。”

沈苏姀挑眉,正有些疑惑的想问问嬴纵这话怎么说的时候,外头却又有脚步声传来,容飒在厅门之外停步,口中道,“主子,侯爷,漠北有消息送来。”

——漠北?!

沈苏姀从嬴纵怀中挣出来坐好,挑眉看着嬴纵,嬴纵一笑,让容飒进来。

容飒手中拿着一封墨色封面印有火漆的信封,抬手递给嬴纵,嬴纵接在手中却不看,只笑问着沈苏姀道,“猜猜说的是什么?”

见他不看信便让她猜,沈苏姀的眉心皱了皱,“你已经知道这信里讲的是什么?”

嬴纵淡笑,“猜不着,今日便还留在王府。”

沈苏姀顿时蹙眉苦笑,“漠北送来的消息可能性太多,我怎么知道?”

嬴纵笑意加深,宠溺的提示,“想一想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沈苏姀顿时狭了眸子,皱着眉头默然片刻,眼底忽然有亮光骤然迸射而出,直勾勾看着嬴纵道,“是不是……拓跋昀?!”

嬴纵笑意一淡,无奈的摇了摇头,沈苏姀眼底一暗,“怎地,我猜错了?”

嬴纵面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我只是感叹今夜要独守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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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便送入王府的信直至夜色降临才以奏折的形式送到了昭武帝的眼前,彼时御书房之内枢密院一众武将并着刚刚升为忠勇军副帅的八殿下嬴策都安静的站在一旁,待全福细声细气的将折子上的内容念完,枢密院的武将们一时面色各异起来。

“皇上,传闻之中西楚浮图城的商王病重命悬一线,可是此番北魏大军却竟然败在了西楚的偷袭之下,北魏的实力我们都是知道的,这么一来,莫非这位商王的病重乃是假的?”

话音落定,另一人又开了口道,“想那北魏太子眼下只怕刚回到北魏不久,本以为他回去北魏之后北魏会有什么大的动静,却不想一回去便吃了败仗……”

微微一顿,此人面上不由生出了两分幸灾乐祸之色,“皇上,依微臣之见,北魏此番败于西楚委实表明北魏的实力并没有我们想象之中的强,这一下咱们可以放心了。”

话音刚落,另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此言差矣,北魏的实力你我早就心知肚明,此番西楚的胜仗虽然令人称道,可一次两次的胜败却代表不了什么,再加上漠北苍穹城一直蠢蠢欲动,因而对北边,咱们依然不可放松警惕!”停了片刻,此人又接着道,“还有一点,北魏大败之后,凭着拓跋昀的性子必定不会就此甘心,可这一次北魏竟然就这么退兵了,依微臣之见,此番北魏军中只怕是出了岔子……”

武将们大马横刀的站着,在昭武帝的默许之下言语上并不十分拘束,三人话音落定,坐在上首位的昭武帝面上却没有接话,昭武帝和煦的目光扫过底下的诸人,忽的摇头笑了笑,“北魏和西楚只要不曾结盟联合就是好的,众卿不必太过担心,过几日还会再有消息送来,到时候自然就一切都清楚了,今日时辰不早,退下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可昭武帝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不由叫底下人心中有些不安,然而昭武帝不愿意说的话底下的人也不敢胡乱多问,当即陆陆续续的朝外退了出去,嬴策一直站在一众老臣的最后不曾言语,眼下行了一礼之后也跟着往外走,还没走出几步,昭武帝已经在身后淡声道,“阿策,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