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那本已平复些的气息再度粗重起来,猛地闭上眸子,沈苏姀攥紧嬴纵肩头的衣襟,似被那酥麻之感折磨的不能自己,忽然低哼了一声,嬴纵那动作微有一顿,忽然停下动作紧紧地箍住了她,两人呼吸交织的靠在门后,过了许久才听到嬴纵轻轻的低哼了一声!
“该死!”
粗重的哼声刚落,嬴纵便低咒了一声,沈苏姀身上缓缓回了些力气,不由满是懊恼的抬头看着她,却见嬴纵看她的目光亦是微恼,唇角微抿纠结半晌,终于将她缓缓放下,而后将她揽在怀中平复心中热意,“惯会磨人……”
嬴纵似嗔似怪的道出一句,沈苏姀大抵是被他今日所谓惊着了,缓了半天尚未回过神来,咬了咬牙狠声道,“分明是你心术不正心怀不轨!”
嬴纵冷笑一声,一边深呼吸一边道,“你倒是今日才知?”
沈苏姀被他这话一睹,一时连耳根都红透了,嬴纵有温香软玉在怀,适才又经了那么一番情动,此刻哪里还能忍得住,偏生眼前此人什么都不懂他又不愿在此时碰他,真真是心中一把大火越烧越旺,若是不将自己憋出内伤,便也得在她面前出丑,嬴纵唇角几抿,冰块一般的面上现出两分诡异之色,一把将她放开牵着她进了左厢暖阁,将她按在临窗榻上留下一句“我去去就来”便转身走了出去,那般雷厉风行的模样让沈苏姀云里雾里,又是茫然又是无措的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莫说嬴纵自己将忍不住,便是沈苏姀此刻都被他适才那般撩起一身的火,他今日乃是头一遭对她那般动作,真真是……想到他适才走出去的脚步那样快,曾在男子军营之中带了那么多年更曾撞见一些诡异场景的沈苏姀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什么,沈苏姀越想耳根越是红,懊恼的哀呼一声恨不得马上就走人,这想法刚出,水榭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沈苏姀呼吸一定心头神思便提了起来,却听容飒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
“启禀侯爷,您和主子的早膳送来了。”
沈苏姀闻言赶忙深吸了几口气,要说她这么多年来的功夫也不是白白练就的,等片刻之后容飒进来时她的容色已经大抵恢复了寻常,容飒端着个托盘,里头放着些简单的早膳,沈苏姀看着那十分简单几乎与军中相差无几的膳食眉头微蹙,这边厢容飒已经道,“主子对这些从不甚在意,因此一向从简,侯爷若是用不惯……”
“不会,我用的惯。”
沈苏姀打断了容飒的话,容飒闻言眼底露出两分欣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经了容飒这一番打断,沈苏姀心中那点不自在的小心思到底没有发展成心火燎原之势,片刻之后,嬴纵再返之时她已能梗着脖子招呼他用膳,嬴纵瞧着她那容色眼底又是有些无奈又是生出两分好笑的深长意味,末了到底不曾撩拨与她,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便也无声无息的进了这第一回两人单独相处的早膳来,膳食虽则简单,却样样精致,且沈苏姀又哪里是容飒想象之中的那般权门贵女呢!
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这水榭之中却是一片暖意融融,这眼下还是沈苏姀第一次留在王府用膳,两人虽然未语,可这般情景与二人而言却都是非同寻常的,两人俱是做主子的,此前除却各式各样的大宴之外,平日里的餐桌之上何曾见过第二人陪坐的?又有哪一顿饭用的有如此刻这般柔肠百转,时光似乎被拉长,平日里从不被放在心上甚至是可有可无的用膳也变得叫人回味叫人痴迷,虽是无言,却好似已胜却千言!
再如何叫人心动的时刻也总有结束的时候,用膳完毕,容飒又上了茶退下,沈苏姀这才面色从容的开口入了正题,“朝中怎会忽然提起立后之事?早前提起的立储之意皇上不做回应,而今这立后之议倒是被极快的应下了,如此一来岂不给人意在立你为储的意味?只怕朝上定是要生出动荡的,只不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苏姀所想和宁天流前日里的想法一样,嬴纵坐在沈苏姀对面,闻言忽然抬眸郑重的看向了她,沈苏姀一时有些不解,尚未想清楚便听到嬴纵语声沉暗的问出一句,“阿姀,若在父皇心中其实并无立我为储之意呢?”
沈苏姀心中一震,看着嬴纵的眸色心底微微生出些不安来,若是分明没有立储之意,却为何要立贵妃为后,要知道,嫡子素来最为朝臣看重,特别还是军功赫赫手腕智谋一样不差的嫡子,眸光半眯,沈苏姀并未开口相问,只是语声沉沉的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若皇上并无立你为储之意,那他如今这般,便是在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