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眉目之间带着少见的慵懒,墨发披散在肩,寒风徐过,发丝儿瞬时晃荡在肩,一时之间那冷峻之色淡去不少,到没有那般的生人勿近了,虽说是要再睡一会儿,可至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时辰,沈苏姀朝他迎过去几步,刚一走近手便被他握了住,他拉着她朝水榭暖阁的方向而去,沈苏姀便问,“怎地不多睡一会儿?”
嬴纵唇角微抿,头也不回的道,“你一起我便醒了。”
沈苏姀唇角一搐,略有些无奈,她实在有些忍不住那床第之间被他紧搂在怀的不自在,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翼翼了,谁知还是将他吵醒了……
嬴纵回头便看到沈苏姀有些懊恼的神色,唇角一弯,又回过头去,语声低寒道,“你可莫想为沐沉说话,这个冬天就让他待在那小筑里头,想不清楚便别出来。”
沈苏姀扬了扬唇,忽的想到个问题,他在前大步流星的拉着她走,沈苏姀此刻上前几步走在了他身侧,转过头看着他道,“当年你是如何救了沐沉的?”
嬴纵闻言唇角微抿,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深沉,“我从未想过要救他。”
他想救的自然只是她……
沈苏姀明白他的意思,自也是想起了那些触目惊心的场面,稍稍一默又道,“你彼时调兵南下,怎地有时间折回去?”
当年的事诸多她都不清楚,便也是想听他说一说,嬴纵默了默,“发现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局面太过混乱,消息必定送不到你手上,本想着我亲自去至少可以保住你,却不想连这个都未曾达成。”稍稍一停,嬴纵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幸好。”
幸好你回来了,幸好你未真的死去。
当年苏阀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发现不对的时候自然也是什么都来不及了,一切的消息来回都被人切断,步天骑好似困兽一般被一点点的消磨殆尽,他是如何冲破那层层包围找到了“少将军”,又是如何将沐沉救下留在身边七年的,沈苏姀微微一叹,却忽的想到了一个问题,“即使你救下了沐沉,可为何绝影马儿在那璴意手上!”
绝影马儿在璴意手上也就罢了,偏生还送到了她这里来,不由得不让沈苏姀对那璴意其人深想几分,问题一出,嬴纵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转过头看她一眼,语声低沉,“那璴意在你心中可还是与我不相上下大勇无畏的?”
当年战场之上那般混乱,他能救下假扮少将军的沐沉已经是难上加难,哪里有心思管绝影呢,沈苏姀心中猜了个大概,看到他那黑沉的眸色不由得唇角微弯,眸光一转道,“说起能征善战我未曾与北魏交手一时说不出什么,虽然不知苍圣军到底多厉害,可自然也不是庸兵便是了,可是论起心性,那璴意比起你来可真是不差什么,一样心黑手狠,狂妄至极!”
此刻恰好走到了水榭之前,听到沈苏姀这话嬴纵唇角一抿便将她带进了怀里,动作迅捷的将她拖抱在怀,大步跨进房内身形一转便将她抵在了门后,一手托在她臀上,一手落在她腰间,她被他抱得双脚离了地,下意识便将他脖颈攀了住,嬴纵低头欺近她,“尚未见过那璴意的面便将他与我相比,沈苏姀,你当真是恃宠而骄的狠了!”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鼻尖,沈苏姀看着他这势头便知不好,身子弱弱后仰两分道,“我只是疑他可能知道些什么,是你自己非要问我,你们不能相比,他,他比不得你……”
眼下饶是说什么好听的都已经晚了,嬴纵恶狠狠地看着沈苏姀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唇角冷冷勾起,凤眸半眯道,“昨个晚上饶了你,眼下可是你自己招我的……”
“你别乱……唔……”
话尚未说完嬴纵的气息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沈苏姀背抵在门上,双脚落不到实处,整个身子只能如同藤蔓似得缠在他身上,她此刻尚不知晨起的男人最不能撩拨,只觉他那吻越要越深,恨不能将她的气息全部榨干净似得,沈苏姀的身子渐渐软的使不上力,对他的索取更无从反抗,阵阵酥麻直充天灵,气息渐渐变若,正觉得要就此溺毙在他的唇舌之间时嬴纵终于放开了她,虽则离了她的唇,却竟然一路顺着她的耳侧往脖颈滑了下去,那湿热的触感焚心蚀骨,一路点起了撩人的火!
沈苏姀不自在的动了动,忽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你怎……”
埋在她胸前的嬴纵陡然抬起头来,眸光沉暗的看她一眼,欲说还休咬牙切齿的,沈苏姀正被他这眸光看的心有惴惴,嬴纵却一口咬在了她颈侧,沈苏姀无力的一哼,咬着牙关将脸埋在了他肩头!他,他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