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姀!你怎么了!”
被嬴珞轻轻推了推沈苏姀才骤然之间回过神来,嬴珞眼底满是疑窦,扫了那南煜使者抱着的盒子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苏姀,你到底在看什么……”
沈苏姀定了定神,有些赫然的垂了眸,“那盒子上的青鸟看着眼熟。”
嬴珞恍然的一笑,“青鸟与咱们大秦的凤凰同为上古神兽,南煜皇族厉氏一族的图腾便是青鸟,因是国礼,所以那盒子上有那青鸟标志也不足为奇。”
厉氏,皇族,青鸟……
沈苏姀点了点头,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的心头鼓动不停,正兀自出神,殿中却传来一声尖喝,嬴珞一把拉住沈苏姀,“快,宣我们进殿了!”
沈苏姀深吸口气,被嬴珞拽着进了天寰宫的正殿,正殿之中坐着的人并不多,沈苏姀低着头走至殿中,只觉得一道森寒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下意识抬睫,陡然对上一双森森的鬼眸,嬴纵眸光微狭的落在嬴珞拉着她的手上,幽幽的好似要吃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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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099 她的安慰,澹台身死!
“这位便是沈家五姑娘?”
左下手位上坐着的男人年过四十,眉眼之间虽然与昭武帝颇有两分相似,可远远没有昭武帝那般的温透莫测之感,因年纪见长,他的身子略有些发福,本就不算削瘦的面颊愈发像一个圆盘似得,虽则如此周身却也自有天家皇族的朗然风华,并不像别的男子生出萎靡佝偻之感,他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沈苏姀,似有些意外。
“在封地的时候就听说漠北之事多亏了沈姑娘一掷千金,本以为该是年纪稍大些的,却不想原来是你,本王若是记得不错你今年才十二岁吧,你父亲当年与本王颇为投缘,他那样洒脱之人本王这么多年再未见过,他当年还欠了本王一盘棋未曾下完,却不想……”
今上当年在诸位皇子之中行四,眼前的这位晋亲王嬴朔则是行八,嬴朔此刻正将眸光悠长的落在沈苏姀身上,好似从她身上看到了世子沈城,沈苏姀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当年的她从死人堆醒来之后便陷入了小半年的长病,甚至连世子的丧礼都没什么印象,可从大房下人的忠心和其他人的评价皆能看出洛阳候世子沈城当年必定也是一位丰神俊朗宽仁温雅的男子,只可惜……
沈苏姀垂眸不语,上座的嬴朔语气渐渐低了下来,而后便凝眸不语,殿中的气氛倒有些低迷,坐在上首的陆氏看着嬴朔无奈一笑,“阿朔,谁要你提这些旧事,倒是惹得沈丫头心里不好受,丫头,来哀家身边来!”
因是昭武帝的寝殿是以沈苏姀不敢放肆,听见陆氏召唤才抬步朝主位走了过去,那嬴朔闻言也反应过来,瞧着陆氏悻悻一笑,“母后说得对,是儿子不好!”
嬴朔爽朗一笑,得来陆氏嗔怪的一眼,沈苏姀被陆氏拉着站在了她身边,在她身侧,贵妃西岐茹正笑意淡淡的坐在一旁,而在晋亲王的对面,嬴纵正微垂着眸子默然未语,嬴珞因来得晚便坐在了嬴纵的下手位上,嬴朔这边刚放下话头又看向了他这两位侄子,“说起来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怎生还没有娶亲的打算?阿桓这次本来也要随我一起回来的,可那小子偏生看上了一个姑娘家,心心念念要去求亲,偏生那姑娘还不答应,这不,整天整日的往那姑娘家跑,最后只剩下皇叔一人回来,你们可别让阿桓赶在你们前头成亲!”
嬴桓乃是嬴朔的独子,如今只不过十七八岁,听到这等儿孙小辈的好事陆氏当先笑起来,睨了嬴纵和嬴珞一眼摇了摇头,“你们看看,阿桓都知道娶亲了,你们两个可不得马虎!”
嬴纵仍是不动声色,嬴珞面上生出两分笑意来,也未表态,嬴朔看这二人表情不由得无奈笑开,“王叔知道你们心不在儿女情长,可这人生在世总得有七情六欲,到了娶亲的年纪便娶亲才是正事,可千万别像你们九王叔那般沉迷修道至今仍是一人!”
嬴朔所言之九王叔乃是雍王嬴麒,为皇子之时排行第九,其人年轻时也是帝国皇子之中能征善战之神将,可不知为何近中年之后迷上了修道成仙之事,去了封地二十余年,却是连王妃也未曾娶一个,此事在皇家也算是奇闻异事,嬴朔说的十分轻松,可不知怎地他那话刚说出沈苏姀便感到这殿中气氛稍稍一滞。
陆氏一叹,“老九多年未归了,也不知现在如何!”
嬴朔又是摇头一笑,安抚道,“前一阵子才听说他往南边缙云山去求师问道了,这么些年他只怕是把大秦都走遍了,虽说有妻有子安享天伦也是好事,可有时候想想九弟这般的日子逍遥快活也并非不好,母后你可不知芸懿现在那张嘴多厉害,日日念叨不停,偏生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只差将她当做一尊观音菩萨供起来了,这不,儿子可算是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