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爷偷偷放了尘绝和离瑶进了府,避在人堆儿后头观完了礼,一切都成了定局。
“离瑶,少爷穿这身红衣还挺俊的”尘绝瞅着在人群中接受道贺的桐雨秋,忍不住莞尔一笑。
“尘绝,闹够了!”离瑶有点儿生气。
“谁闹了!我不就看看呗”尘绝捅了捅离瑶“小气,看一下你还吃醋么?”
离瑶深吸口起,冷眼道“你爱看多久就多久,懒得管你”
说罢,离瑶还真就扭头走人,不再理睬尘绝。
尘绝又看向在一堂大红中的桐雨秋,越发不真切起来,仿佛被隔绝在这方艳红之外,透着道看不见的门,出不去更进不去,只能看着。
而桐雨秋,这个他恋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的人,已是他人之夫。
他们再不会有纠葛,如两条朝着不同方向前进的平行线,直直而去,没有交集。
尘绝想,或许是月老牵错了钱,才会在半当中把线给匆忙忙扯断,然后,桐雨秋就顺着命运找到了姻缘那头那个对的人,从此生儿育女,幸福平坦一生。
而十五岁那年的誓言,尤在耳,已是一场空,叫人心念俱碎,成灰烬,化成粉末轮回进红尘,奔滚着飞向生命的尽头,埋入黄土。
一季的秋,一季的落幕。
而冬就在后头,等着将一切好好冰封,埋葬。
谁说秋瑟瑟,断人离肠?
没了心儿的人,无肠可断,也再是无泪,可流。
红色渐灭,一团白雾笼罩。
尘绝跨过桐府那高高的门槛,朝着外头奔去。
呼啸的风擦过脸颊,他跑到离瑶前头,笑得无邪“离瑶,我是尘绝,音尘绝的尘绝”
“离瑶,世上再没有柳星辰,更没有桐雨秋的柳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