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今天的事情太多,武暖冬难得有了些倦意,倚靠在凉亭的座椅上望着小后山的方向,呆愣愣的放空心情,不知想些什么。
片刻她敛了心神,记起爷爷说的事情。
老村长找爷爷和爹不为别的,是他自觉年岁过大,不适合村长一职,想要卸任由爷爷担任。
武家在村中的声望远远超出了当初的程家,娃们没有不识字的,连带着村中妇人也写得出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名字,这在周围的村子里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出门和商铺做生意签契约也无需他人代笔,一说是高门村的外人皆会啧啧称奇。平吉镇附近不是没有大村和富户,但是像高门村这种前两年总是饿死人,最近却家家有余粮过上好日子的却没有。别的村子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很难有别的变化。更不用说,高门村全村皆武,妇道人家能比划两下子,看着就挺唬人的。
整个村子的变化简直是翻天覆地,令人羡慕!
武家老爷子当村长是众望所归的。
孙里正此刻正在村长家唠嗑,待到村长提议由武老爷子接任下一任村长时,里正很是惊讶。
“不是前几年说好让我二哥继您的位子吗?再者说,您不是过两年才卸任吗?”
村长嘬了口小酒,老脸微醺,摆摆手解释道:“等不及喽!等不及喽!”
孙里正脸色一变,“莫不是武家仗势欺人,想要夺您的势?”他是里正,自然知道村子里的变化是因谁的缘由,但是他更知道,当初与武家有矛盾的那几户人家,早已经相继迁到附近的村落住下,除了孤儿寡母的郑母女和二赖三口,这两户搬哪都不受欢迎,也懒得去开拓新人脉,自然顽强的留了下来。
“混小子,别瞎说!”村长一绷脸,连忙阻止里正无限放大的脑洞,“这村长芝麻大的村官,你当谁都稀罕哪!”
“那您是为何?当的好好的!”孙里正赶紧拍马屁,“我管辖内的村子,就没一个村长向您一般刚正不阿,是个村民爱戴的好村长!”
村长苍老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得色,最后叹息道:“就是因为我是个好村长,才不得不顾全大局哪!”
“到底是出何因?”
“武家在贺州买田你知道不?”
孙里正摇摇头,这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武家兄弟的二儿子一家常年住在贺州城,连神医也在那里。”老村长见他仍是一副迷茫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锤了下桌子,“我不拿村长之位绑着点武兄弟,早早晚晚他们一家人就会搬到别处去。那这村子里的田和村子里的人家该怎办?”这些人全靠着武家吃饱饭,武家一走,保不准哪天就会恢复了原形。
“叔,您想多了吧?等村里孩子长起来,识文断字,再出几个秀才不就得了!”
“屁!秀才除了能免税,能挡吃呀?再说,你当秀才这么好考吗?你们四平村不就有一个老童生,都几十年了,下场必败,现在和他一考场的都是他孙子辈的。”老村长鄙视他,“当初你还笑话人家什么,‘吴用考秀才,不如来种田!’可见那秀才不是凡人能轻易考中的。”
孙里正挠挠头发,一脸尴尬,“叔,那是我小时候胡闹编的玩的,您还记的哪!”
“你几岁尿我都还记得!有一年去你家串门,累了歇歇脚睡着了,结果你是一泡尿给我冲醒了,当时我就说,我这侄儿有出息,这泡尿大的,占了半个榻。现在不是做了里正,还做的挺好!”
孙里正臊的无底自容,呵呵傻笑,“您老又搬旧黄历……”
“得,我是人老话密招人不待见了!”
“别,别,您还是说吧!我听着,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