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无大碍了!有些残毒是需要通过日常的排汗排出来,我建议田大叔在我家观察两天!大秋婶,您也可以留下来陪着大叔。我给大叔开些泡浴的药,让大叔快些好转!”
大秋娘殷切的点头,看惜画端来水盆让武暖冬净手,抢着要帮惜画把脏水倒掉,还是武暖冬笑着阻止了,“您现在好好照顾田大叔,别的吩咐我们家的这些孩子去做,田大叔养病要紧!”
田家几口人泪眼汪汪的,好不感动,大秋娘转头跟大儿媳妇说了几句,年轻的妇人扭头跑了出去。片刻,她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冲武暖冬羞涩一笑,就要往惜画怀里塞。
惜画哪能收,哎呀一声,扭身躲开了,“田家大嫂,这是干嘛?”
“我家就这几十两银子和地契,去年给俩小子结婚用去了不少银钱,还望暖暖不要嫌少,我知道我们田家欠了你一条命,这些不足以偿还,就算顶个辛苦钱!”大秋娘抹去眼泪,诚恳的说,直接把匣子打开,露出散碎银子和银子下面的纸张。
“您这辛苦钱也太贵了!”武暖冬把匣子一关,推了回去,小脸微沉,“大秋婶,当初我们来村里您和田大叔也帮衬过我们不少,您也说是一条命,田大叔的命哪里是那些俗物能换的,您收回去,田大叔能痊愈,我才不是白辛苦!”
几番推攘,直到武暖冬傲娇的甩了脸子转身离去,田家人才不得不放弃。
等到老爷子和武天德知晓了此事的全过程,安慰了田大柱和大秋娘几句,让下人把饭菜直接送到他们休息的偏房,含着笑,两人自是欣慰。
暖暖有本事、暖暖懂事、暖暖善良,反正什么好词都往自家闺女(孙女)头上按,又想想娃的医术曝光了,以后指不定有多少村民寻医问药,老村长提到的事情,便不得不考虑下了。
“爹,您的意思呢?”武天德问着。
武老爷子摆摆手,“去问问暖暖,让暖暖拿个主意!”
武天德摸了下脑袋,杞人忧天的说:“您别老宠着她,家里大事小事的,都是她管着,以后养成坏习惯,飞扬跋扈怎么办?”
“屁!你才飞扬跋扈!我们暖暖可是根红苗正的好孩子,随我,哪像你这么笨,也不知道随了谁!”老爷子嫌弃的推了一把武天德,敢说他家暖暖飞扬跋扈,瞪眼道:“滚、滚、滚,看见你就头疼!”
得,被明晃晃嫌弃的武天德把路让了出来,老爷子的大嗓门怕是连做客养病的田家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习以为常的叹口气,灰溜溜的跟在老爷子身后,不敢再多说一句暖暖的不是。闺女呀!爹有苦呀!
养娃难,教育娃更难!
第二百一十三章、唠嗑
张嫂去李家后,发现李家已空无一人,那榻被子整整齐齐的,厨房的锅碗瓢盆也都安妥的放在原地,门是虚开着,按说人不该远去,可那衣柜也是开着的,里面竟是片物没有。她把药放下,又去了铜铃山李老爷子的墓地,除了一颗舒展茂盛的新生树外,压根没有李隐的踪迹。在李家待了半响,没人归家,张嫂确定无疑,这孩子必是离开了高门村。
等到武暖冬忙完,她赶紧将此事禀告给她。
武暖冬放下茶盅,叹口气,“李隐心里有事,李爷爷一没,他更是无牵无挂,或许此去是为了达成心愿去了吧!”
“这娃冷情的紧,竟是连信都不留一封,好歹咱们老爷子也教了他三年武艺呢!”张嫂叹息道,手下不停歇的给武暖冬绣着小衣,主子的外衣都是程家铺子购进的,里衣和小衣则是买了柔软细腻的好料子,由婆子们亲手缝制。以前姑娘的小衣哪里轮的上她插手,如今铺子一多,夫人们忙了起来,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闲余功夫在女儿家的事务上打转。即便如此,姑娘的小衣也不少,都是她的两个婶娘和周嫂嫂抽空做的。张嫂只需把小了的,放边改大些,倒也省事。
“他那人……”武暖冬终是没有说什么,人都走了,以后是否还能相遇还是个问题,他的想法她也不愿深究。人生中本身就会遇到很多擦肩而过的人,李隐和武家相交的三年都没能留下情分,只能说明在李隐的人生中武家人并不重要,她又何须在乎一个对她毫无感情的家伙呢!
张嫂知晓姑娘不愿多谈,便将注意力专注到活计上,一针一线,对着烛火认真细致的缝制。
武暖冬眯眯眼劝道:“夜间毁目,不做也罢,我的小衣足够穿到大了!”
“哪里能穿到大,姑娘太小,还不明白,等到大了就知道了,大姑娘体态和娃娃是有区别的,没谱一年一个变化,小衣多预备出来,免得用时紧巴!”张嫂笑呵呵的说,自是明白姑娘顾及她的身体,“还有两针,姑娘无需担忧,张嫂我的身子骨越来越健康,习武的好处确实数不胜数。”
武暖冬也不在劝,把烛火拨拉的亮了些,起身道:“我去楼上凉亭待会,不用让惜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