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垂手站在洪煜身边,不敢去看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揣摩他的想法,却深刻领悟叶逢春跟他说的,皇上心思深沉,绝非一两日就能看个彻底,猜得全面。他此刻必有千言万语,却能揣在怀中,毫不透露,是坚强?还是迫不得已?
“皇上贵为天子,人在高处,都难免寂寞,”知秋说到这里,心里象给光明照亮,连忙说,“臣想起来了!”
洪煜给这无来由一句弄蒙了,问他,“你想起什么?”
“臣想起为什么去御书房找皇上。”
“哦?是什么事?”
“为臣昨夜酒后失礼道歉,请皇上原谅。”
“哦,就为了那个?没什么,朕觉得你喝醉了,可爱得很。人人都有格外上心的东西,你不喜权势,也不爱阳澄湖的螃蟹,唯独贪杯而已。咦?怎么忽然想起来的?”
叶知秋脸红了,低头唯唯喏喏地说: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洪煜稍微一想,记起刚才他说到自己贵为天子,必然寂寞的话,想必是顺便联想到这句子,反倒笑了:“那朕与你,便一个是寂寞圣贤,一个是饮者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