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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寒烟道:「只怕未必是岁月磨的,殊不闻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睿王爷对太后的感情,我亦是十分佩服的。否则我能不知这其中的厉害,还怂恿著我们皇上去戳老虎的鼻子眼儿吗?」

轩辕敬一直未发一语,此时却忽然道:「不必担心,我管保华公子无事就是。皇上向来心硬如铁,我寻思这件事,华公子竟然那样直接的向他要求还没被抓被杀,已是非常之人了。更又提出要回山月,皇上对他的感情哪怕差了一点儿,只怕也早遣回去了,偏偏又软禁起来,可见皇上对他实在是已经爱到了心坎儿里。我自认是了解皇上的,我们且不要担心。」他话音刚落,便见轩辕持笑著道:「我也是这么说。」

素寒烟却摇头道:「我们皇上的脾气,我也略知一二,这事必不肯善罢甘休,才我从风雅楼出来,他让我八百里加急去信给二殿下,让把他那只大雕给送来,我倒有些儿猜出他的意思,只是现在不好说。」说完望向睿王爷笑道:「王爷也不必过于伤感了,人说善有善报,你和太后多情至此,老天爷考验这么久,也该成全。听说王爷明日受封后便要回去是吗?」见睿王点了点头,他又笑道:「那回去后不妨好好收拾收拾,我有预感,不出一年,王爷或许便能奉诏回京长住了呢。」

睿王何等聪明,一听他这话,便知话内有因,何况刚才说的大雕,他大概也能猜出来用途,刚要再劝,却听素寒烟道:「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王爷且安下心来,由著我们皇上施为吧。将来日久,你或许便会发觉,他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愚笨呢。时候也不早了,爹和王爷也该休息。我和持儿就告退了。」说完与轩辕持相携离去。这里睿王深以为异,待轩辕敬将两人的故事说了一遍,又啧啧称奇不已。不觉天已四更,方胡乱睡下了。

至第二天,早朝封赏之后,睿王知道轩辕桓便要遣自己回岭南,倒不如主动提出来,还能留些气节颜面。他这么说,轩辕桓自然高兴,假惺惺的说了一番抚慰之言,只命轩辕持送睿王出城。他这里便赶著往风雅楼而来。

华洛知道睿王终究被轩辕桓逼走了,不由得放声大哭一通,哪里肯原谅这个混蛋皇帝。轩辕桓软语相求,倒被他狠狠咬了几口,他虽武功高强,奈何华洛身体嬴弱,根本禁不得自己动手,哪里舍得碰他一点儿,如此一来,尽处于挨打地位,不到半天,便被华洛手脚牙齿并用的轰了出来,其狼狈之态无法用言语形容,登时成为宫中的笑柄,只是众人慑于他的冷酷威严,没人敢在他面前取笑罢了。

轩辕桓虽受了气,却也不著急,心想时间有的是,只要这事儿淡了,自己下功夫好好的哄哄洛洛,还怕他不回心转意么,何况他也说了,喜欢自己也喜欢到想做皇后的地步。每每思及此处,都得意非凡,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因为对太后睿王的绝情,让华洛下定决心,一场分离就在眼前。

第九章

转眼睿王离京已两月有余,华洛在轩辕桓的温柔体贴之下也渐渐的「回心转意」,两人「和好如初」。轩辕桓大喜之下,对华洛的看守也就松了,并开始著手准备起与华洛的婚典,此时的他正所谓心愿得遂,春风得意之际,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一想起就要与华洛共结连理,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老天爷对自己实在是不薄,却不知就在此时,在风雅楼里,素寒烟带去了一名不速之客。

「这……这是什么?」斐雨绕著那大雕足足转了六圈,赞叹不已,只见那雕高约及斐雨的腰畔,一身羽毛油光水滑,显是主人保养的极好,两只雕眼精光闪烁,锋利的喙及爪子,一看便知生性凶猛。

素寒烟笑道:「这是产自我们山月极北的一种鸟类,名为雕,十分凶猛,也难于饲养,一旦驯服,比猎鹰还要得力。这只雕就是皇上饲养的,你别看皇上和它亲热,你去摸一下试试,保管你胳膊上就得被撕下一块肉来。

斐雨吓得连忙退了几步,看向素寒烟笑道:「果真是好东西,只怕皇上也会喜欢,他自己就有十几只猎鹰呢,只是和这雕一比,就好比麻雀一般了。」说完看向素寒烟,奇道:「不过公子从那么远的地方把这雕弄来干什么?」

素寒烟道:「皇上说,他已经决定做大风的皇后了,山月交给二殿下治理。只是唯有这雕他养了八年,无论如何不能相舍,因此送信给二殿下,让他将这雕送来,他要在这里继续养著。」说完看了看前面,笑道:「轩辕皇帝今天怎么还没过来,上次他让我拟一张聘礼单子,我已经拟好了,他不是急著用吗?不如我送给他好了。」说完假意向前走了几步,忽见华洛走出来道:「寒烟,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那张礼单让斐雨送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