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宫主还真是在意这个土包子啊,竟然这么快就追了下来,我跟了那么久,没发现你的动静,这才着手绑人,却没想到天公不作美,还是让你追来了。」马车上的女子一跃而下,巧笑倩兮的走向南宫江渡。

「我说……放下他。」南宫江渡抽出腰畔软剑,声音冷得似乎能结冰,然后他一字一字道:「否则,我将大开杀戒。」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八成就被当做是吓唬人的笑谈了,然而从魔宫宫主的嘴里出现,却没有人敢等闲听之,尤其是作为魔宫老对手的百花林,就更不敢不放在耳里。

「你想救他,也容易啊,本坛主仰慕江渡宫主已久,只要宫主肯赏光到舍下小坐,这土包子,本坛主定当完璧归赵。」

本来绑架人这种差事,用不着堂堂的百花林坛主出面儿,然而这位坛主屡遭西门凛然追杀,手下凋零,来到此处,又不屑去找姐妹帮忙,情知那位坛主和她们是不同的人,因此方亲自出马。

「别……别答应他,主子,她们是要害你。」秦三两情急的大喊,殊不知百花林的人就是盼望他这样叫,越是如此,南宫江渡越会心疼,只要他心疼了,还愁这位江渡宫主不手到擒来吗?

「闭嘴。」南宫江渡却不希望秦三两说话,唯恐激怒了这些疯女人,眼看那剑横在秦三两的脖子上,已经有血丝渗出,他的心都痛的揪到一起了,但面上却不能显露,否则只会让百花林的疯女人更加得意。

「江渡宫主,你若再往前走一步,我这属下只怕会紧张,一旦紧张,剑就会割断你这情人的喉管,到时江渡宫主岂不心疼?别说我不敢,已经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况我若死了,有宫主的爱人相陪,能在九泉下看宫主因为这个痛苦一生,那也算是值得了。」

那百花林的芳华坛主仍是不紧不慢笑着,只由南宫江渡关切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手里的土包子是一张王牌。

南宫江渡果然停了脚步。俗话说狗急跳墙,面前这些女人被西门凛然追杀一路,心里早已积聚了许多怨气,若自己逼得紧,她们说不准真会对秦三两下辣手。心中虽然是又急又怒,但这个赌他是不敢打的。

芳华坛主见南宫江渡果然停了脚步,不由得大喜,带笑道:「宫主,你那手中的剑厉害的紧,奴家可不敢看它,莫若把它放在地上,我们再好好谈如何?」

南宫江渡把眉头皱的死紧,却见对方的剑在秦三两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血汨汨流下,心痛之下,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弃剑于地。

芳华坛主更是笑得开怀,对身边的另一个白衣女道:「咱们江渡宫主果然是颗多情种子,来,你去把他周身穴道点上,他若敢动一动,千蕊你便砍下这土包子一只手臂,动第二下,便砍下另一只手臂。」

南宫江渡叫苦不迭,后悔自己心急之下,没有带侍卫和其它人前来。此时真真陷入了两难境地,若乖乖受缚,秦三两和自己都难保活命,若不肯乖乖受缚,那土包子也必死无疑,还要被凌虐至死。

只是此时两人相距甚远,自己又施展轻功追了一路,根本不可能在对方没有反应之前救下秦三两。

思前想后,为了秦三两的安危,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受缚,然后慢慢想办法。他知道那坛主很明白秦三两的价值,即便自己受缚,她们也不可能立刻杀掉秦三两,只要还有时间,事情就未必没有转机。

因此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那白衣女上前,虽然秦三两在那里大喊大叫什么:「宁可死也不连累主子」之类的话,让他快快逃走,然而南宫江渡却是充耳不闻,一心只想先保住他的性命再说。

眼看那白衣女再有几步便可来到近前,忽听不远处的秦三两猛然悲叫了一声:「主子,我一条贱命,凭什么要拿你的命来换,便是一百条,也不值得你碰破一丝油皮儿,我说过宁可死也不连累你,你不听,如今我只有死了,主子,你定要平安长命百岁。」

这话一说出来,南宫江渡就是一惊,连忙失声大叫道:お稥「三两,不可……」然而话音未落,那秦三两血性上来,早已自己把颈子凑上剑锋,虽然千蕊已经及时抽剑,然终是为时已晚,剎那间血流如注,不但千蕊,就连那芳华坛主都惊得呆了,怎也不相信一个农夫竟然有如此勇气和血性。

「你这个笨蛋……」南宫江渡只觉心肝肺以及五脏六腑尽碎成片片,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他那可爱的土包子,竟然就这样简单的离开了自己。

惊怒之下大吼一声,眼睛竟生生流下血泪,如一头发疯的孤狼般,一掌就把面前的白衣女给震断了心脉,然后脚尖挑起长剑,伸手一掷,那柄宝剑便挟带着风雷之声贯穿了千蕊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