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在一起都觉得恶心了,还抱着我干什么啊?你放手吧,你让我……死了吧。
你这么嫌弃我……我还活着干什么啊?
“章周……你,你别不要我啊……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
声音小了下去,哑了下去……
抱着他的那个人,周身遍体的伤痕抽痛,却不及心里的苦痛万分之一……
圆辽城的如意西宫这夜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容喜园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里屋退出来的太医们一个个面色土灰,双手颤抖,到了内厅纷纷倒地跪下,不停磕头。
厅堂内坐着一个人,他听着里屋一声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嘶喊,握着双拳,紧咬着牙关,眉目间纠结着无尽的苦痛。
王府的马车到了园子外,也没人侍接传唤,在嘈杂声中,修仪先奔了进来,一进内厅就问:“章周!到底怎么了?”
章周闷不吭声。彭鸿扫了眼跪了一屋的太医们,质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太医颤声道:“王后娘娘小产了……”
修仪腿脚一软,扶着椅子的把手坐了下来,落泪道:“章周,她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
宫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惶恐忙碌地进出着,修仪几欲呕出来,靠着彭鸿不住抽泣。
影衫踉跄着摇了出来,端着一个方形银盘子,上面盖着高足雕花玉碗,到了章周面前跪倒下来,将银盘子举过头顶,哽咽道:“大王,孩子已经成形了,您可要看看?”
章周只觉得悲愤填膺,抬手握紧了玉碗足底,更是奇痛彻骨,根本没有勇气揭开,他收回了手,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拿走。”